唐氏叫李皇後這些話一說,也有些遊移。

李皇後便將鈴鐺交在景寧手上,命保母們將他帶下去,又同唐氏笑道:“母親也太心急了,阿寧說是三歲,可按著月份,才十九個月呢,懂甚麼呢。等大些漸漸教也就是了。

乾元帝待昭婕妤比疇前待崇高妃更甚,甚麼奇怪的物件兒都往她合歡殿送,龍眼大的合浦珠所串的珠簾,毀了一掛便再賞一掛;寸金寸錦的蜀地十樣錦拿來與她做常服;進上的鮮果,未央宮中九嬪以上還能見著些,餘下的俱都送去了合歡殿,也不管那狐媚子吃得了吃不了,罪惡可惜兩詞在昭婕妤身上竟是看不見的。現在她這胎雖是個女胎,可隻要能生,誰曉得第二胎不是個皇子?有這等盛寵,再叫她生個兒子,未央宮裡另有旁人站的地兒嗎?到時隻怕李皇後能容得她,她卻容不得李皇後母子了。

趙騰是乾元帝嫡派,比起護國公府這一起的外戚,趙騰天然更得乾元帝倚重,如果琅姐兒能攏住他,趙騰天然方向皇後一係。他是乾元帝身邊人,隻要他肯在乾元帝跟前多提提景寧,好叫乾元帝留意著這個兒子。

李皇後叫唐氏說得滿臉通紅,隻道:“我曉得了,今後改了就是了。母親本日來是何事?”唐氏昂首將擺佈看了眼,李皇後便命人退下,這才道:“母親還想著那事呢?”

李皇後聽著唐氏提及在西北一役中戰死的大哥李彰武,眼圈也是一紅。當時乾元帝踐祚已有兩年,倒是放著她這個原配嫡妻不睬,遲遲不立後,若不是她父兄在西北一役中立下功績,李彰武更是戰死,還不知後位會落在哪個手上。

當下又勸李皇後道:“你如果不捨得琅姐兒也無妨,待你做了太後,厚厚賞她,許她平生繁華也就是了。何況趙騰也一定有疾。”

李皇後如果叫廢了,李彰武白送一條性命不說,護國公李源各式圖謀要護住的護國公爵位繁華也付諸流水。李彰武佳耦雖身故,倒是留下了個女兒,李琅,麵貌肖似李皇後當年,也是個美人,將將十四歲,恰是該議婚的時候,是以李源與唐氏便把目光落在了趙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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