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現在燕侯勢頭恰好,權勢如日中天,說句大不敬的,若他將來真的故意代魏,自主為王,她若跟了他便是君王的夫人……
她嫁了藺荀,雖有各式不好,但唯有一點,藺荀他權勢夠重,職位夠高,除他本人,平凡人等,實在無需她再低頭。
阿嫵本覺得此次獨一她與藺荀二人一道出行,未想出了院門,見一身青衫的庾清已經等待已久。
他平時勤加熬煉,身材根骨極好,那日阿嫵從城上落下,的確凶惡,即便是身強如他,也不成製止的受了些傷。
藺荀此人, 她雖打仗不深,但從她這幾日對他的體味來看,他並非一個好勸之人。最關頭的是……昨夜他那般生龍活虎的, 她可冇瞧出他身上有甚麼弊端。
裴五娘眼瞳中不由閃現出灼灼光芒。
比及問安時候將近,藺荀仍未返來。
阿嫵沉眉思考,藺荀送走三姬,莫不是為了讓她過幾日在盧太後跟前抬不開端來?
阿嫵依禮為藺容斟滿一杯新婦茶遞上。
軒敞敞亮的室內鋪陳著葦草體例的地席,屋內空間極大,首坐設兩個雲雷紋紫檀坐榻,屋後嵌著一幅萬裡江山圖,蒼茫浩渺,氣勢澎湃。此時,主位前的漆木雲紋矮幾上已呈上了精美的糕點和一套藍底銀花的茶盞。
藺荀蹙眉,當下便道:“若我遲遲未歸,你便自去處長姊問禮。”留下一句話,他倉促而出。
藺夫人現在掌管內宅大權,且為人倔強,很有些手腕。
藺容也不屑那些用心刁難磋磨人的做派,將新婦茶喝了便稱故拜彆,阿嫵天然也隨之退下。
楚翁聞言, 一臉不測看向阿嫵, 而後眼風掠向藺荀,刹時瞭然。他未推測常日裡運籌帷幄, 足智多謀的一人,竟在這男女之事上如此不開竅?做了豪傑卻不留名姓,這般錦衣夜行……實在是令人替他擔憂。
不過既然已知此事,若再不聞不問,裝傻充愣,未免也過分決計。
阿嫵目光低垂,眼風落在盛滿濃黑藥汁,熱氣環繞的碗上。
經過昨夜之事, 她臨時還拿不準藺荀對她的態度。眼下有此機遇示好, 她天然要透露一番,用心端著神采道:“夫主……他受了甚麼傷?”
裴五娘難以置信,如何會如許?
先前許牧欲要強娶她時,帶兵圍了汝南,她阿孃曾向王氏與王都求救,可最後兩方都對她們的乞助棄之不顧。她也知魏帝和盧太後二人現在受多方掣肘,自有難處,可當初他們的挑選,便已說瞭然他們對她汝南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