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兒郎,總喜在一些事情上尤其叫真,比方權勢,地盤,女人。
裴五娘見她態度放肆至此,心中幾欲噴火,可無法她句句在理,辯駁不得咬牙跺頓腳,恨聲道:“你且瞧著。”言落倉促而出。
人雖是留下了,可至始至終,藺荀都未碰過她們。
藺荀年事已然不小,旁人在他這個春秋,後代都能滿地跑了,可他彆說是後代,便是連個枕邊人也無。
藺荀眉頭攏得更深,“阿姊,我並無怪你之意。”
阿嫵對於陳吳二人的奉迎, 並不在乎,對於二人自表明淨, 不覺好笑至極。
少帝的眉眼竟與阿嫵有兩分類似,但與阿嫵的柔媚清嘉分歧的是,他的身上有種難言的精美。這類精美並不顯女氣,隻是叫人一瞧就再難忽視他的邊幅,竟從一身有些頹鈍的氣勢裡品出幾分孤淡的味道來。
藺容目光一向落在藺荀麵上,觀其神情半晌,忽而斂眉,低聲問道:“仲淵,你實話奉告阿姊一聲,你是否……對那華容翁主還未斷念?”
少帝身側坐著氣度雍容,恣儀不凡的盧太後。
這架式,是要長談的意義了。
“本日,裴夫人來向我告狀,說是她們去處新婦存候,被那華容翁主用杯子給砸傷了頭,今兒她來的時候我瞧了瞧,額上確切傷得不輕。”
他這般語氣,讓藺容很有些不滿,“你這般但是在對著我撒氣?怪我當初留了她們?”
陳夫人和吳夫人二人對視一眼, 而後略帶討厭的瞧了裴五娘一眼, 心知二人這是被她一塊拉來做了槍使了。
“那又何如?”阿嫵眸光微暗,隨後一臉興趣缺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擺了擺手。
藺容見他到來本來非常歡樂,可不知想到何事,臉垂垂沉了下來。
藺荀昨夜那般急色的模樣,捨得放著這麼兩個活舌生香的美人不享用?
若方纔那裴夫人離得再近一些, 那一杯子砸下去, 隻怕是要留一大疤了。
說是太後,最多也隻是花信韶華。她眉眼本就生得張揚,在濃墨重彩,錦衣華服的妝點之下,更是將氣勢架得實足。
年宴過後不久,恰逢西蜀之地有些不大循分,藺荀遂往撥軍蜀地而去,久久未在府上。
此次恰好藉著裴五娘來個投石問路,好好地探個底兒,如此她今後應對這二人的時候,心中才氣更加稀有。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