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住胸中的憋屈窒悶,僵笑道:“阿嫵果然如此以為?”言辭裡竟模糊帶了幾分啞忍的咬牙切齒。
當時劉矩才三歲,曾有一段時候,他還非常黏她,可現在他看向她的眼裡滿是陌生,也許是記不得她了。
“阿嫵可有摔著?”
可不喜她的,便覺此人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非常難以相處。
阿嫵到來之前,盧太後篤定就算藺荀娶了她,最後也必定會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阿嫗。”
阿嫵心下暗笑,她與這盧三娘但是夙來冇甚友情。
如此厚賞,便是他親生的女兒都冇有的虐待。
卿既不能為我所用,天然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燕侯。
公然,盧太後抬高聲音, 附耳又道:“阿嫵, 你實話奉告我, 燕侯他……真的待你好麼?”她目光灼灼,眼瞳裡似有種莫名希冀, 瞧得直叫民氣頭髮毛。
阿嫵端莊心全意應對盧太後,並未重視到劉矩忽到了她的身後,正邁步欲走,誰知裙襬被踩中,不由一個踉蹌。
劉矩先是嚇了一跳,而後想起盧太後先前對他的叮嚀,有些煩躁地攏起了眉。
“如果陛下大權在握,你何至如此?”她語帶誘哄, 似許下重諾,“哀家天然也能為你做主。”
秦嫗抬眸,似才瞧見阿嫵的狼狽模樣,神情非常不測,“翁主……緣何成了這般模樣?”
“矩兒,你這是何為?!”劉太後俄然疾言厲色,“還不快些同你阿姊報歉?!”
她冇有弟妹,故而曾經在照顧劉矩的時候也非常儘了一番至心,因著少時這段經曆,阿嫵對他是生不出甚麼惡感的。
阿嫵笑笑,以手拂過花瓣,“太後孃娘多慮,我瞧著這花生得尚好,且宮裡有專門的匠人日日顧問,並不需移植,如果挪至他處也可生得極好。”
阿嫵走後,盧太後眸光微沉,唇畔笑意漸濃。
“你來得恰好,先帶阿嫵去換身衣裙,旁人辦事,自比不得你穩妥。”轉而又對阿嫵道:“至於三娘她們,待你換了衣裙再見也不遲。”
劉矩一愣,眼睛對上阿嫵,眸含慚愧,“華容姊,朕方纔走了神,朕……並非用心。”
現在見她與藺荀聯婚,怕藺荀得了汝南權勢進一步擴大,便迫不及待著想要教唆誹謗了麼?
“不過哀家覺得,還是見見為好,免得像你以往那樣直來直去,平白讓人曲解了你。”
昨日裴五娘給她傳信,說是劉嫵在藺荀跟前吹了枕邊風,大婚次日便將她幾個月前賜給他的三個美人全數驅去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