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容曉得,一向一來,藺荀都將這些事情歸咎在他的身上,非常自責。
“我迎她返來,是想好好過日子。”
“我自會處理,阿胭於我與親女無異,我必不會虐待她,至於大嫂,我也會妥當安排,隻是,望阿姊今後莫要自作主張插手此事。”他語氣陡沉,神采非常嚴厲。
阿嫵愣住,很好?
“阿姊,若非王邈貪慕權勢,也許這平生,我都冇有體例求得她。”
以是本日之事,阿嫵雖自認占理,卻也存了要費一番工夫的心來應對藺荀,可她萬未推測,他不但未難堪於她,言語中竟有另有保護她,反置裴五娘於不顧的意義?
“阿姊,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充足明白了。”
然,血脈之間的聯絡是不管如何也斬不竭的,不管他再如何竄改,她始終是她的阿弟。
藺荀五官表麵清楚,眉眼熟得淩厲,雖平時總掛著幾分懶惰笑意,卻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深不成測之感。
她與他再見時,他與影象裡阿誰小郞已然完整不一樣了。
藺荀少時歡脫愛動,是本性子甚開暢外放的郎君,雖則時不時奸刁拆台,惹一堆費事事來,但比起旁人眼底內斂懂事的藺久,藺容反而更喜,更靠近這個幼弟。
“此事我已曉得,不過,”藺荀頓聲,長眉微揚,故作不測道:“你還會打人?”
藺荀揚眉,斜眸睨她,理直氣壯道:“對於那些不知輕重,上趕著來挑釁惹事之人,你不打她,打誰?以是我說,打得好。”
聞言,藺荀目光驀地沉暗,似深水幽幽,極黑極暗。
他的阿弟,她還能不清楚麼?
藺荀忽而輕哼一聲,意味難懂。
阿嫵隻手托著腮,單獨倚坐在窗邊,她眼神微蒙,眉間微蹙,似如有所思。
許是這些年來他部下的確沾了太多血氣,她再見藺荀,隻覺他身上的殺伐氣實在太濃,少時的一身昭昭明朗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權力場上摸爬滾打以後,鑄就的一張冰冷疏離的麵具。
藺荀靜望她半晌,她都未覺。
阿嫵心道裴五娘果然好本領,告狀的行動倒是快得很。不過,藺荀曉得此事也好,免得她再多費口舌解釋。
藺容默了很久,她麵有難色,“那……阿瑤那邊該如何是好?我已然去了信……”
時下若為人婦,最首要的便是要端莊得體,言行有度。
“……當初若非是她,我與兄長二人皆已喪生,若無華容翁主,哪有本日燕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