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又再一次冇有孃親了。
他記得攬緊她時,母親平生輕歎。
這星星點點的光, 隻是讓氛圍透出去, 火把不滅的。
在這按不見光的暗牢裡……
柏炎咬牙,再拔出匕首,這一次深深捅入他腹間。
他喚他,許昭回聲轉頭,年青俊朗的臉上還是是早前光輝不羈的笑容,伸出大拇指,狠狠擦了擦鼻尖處,亦如早前無數次柏炎在京中見他的時候……
柏炎還沉浸在痛苦的情感中,再次拔出匕首,狠狠刺入他腹中,隻是身前的人除了鮮血如注,已再無反應,他還是持續,“這一刀是給阿錦的。”
容鑒輕嗤,“晉王是我一個父皇所生的弟弟,不是都在想我為何要殺秦王,柏炎,你曉得甚麼!我父皇的皇位本就來路不正,是秦王他父親的,當年先祖是要廢了太子傳位給老二,聖旨都已擬好,是我父皇逼死了先祖,這才保住了皇位。他的手潔淨嗎?他能逼宮,我為何不能?他想先效仿先祖廢了太子,我豈能讓他這麼輕易如願?晉王就是個賤婢所生,他憑甚麼和我爭?!他腦筋都不如他母親好使,他母親也是個蠢的,還一心想將安平送到我母背工中,讓我母後給她謀個出息,我母後恨她母親都來不及,便給她挑了趙家,讓她給趙家做遮羞布,她母親還戴德戴德。柏炎,這天家之事,慣來不是你想的這麼簡樸,偶然候目睹不必然為實,你口中的範允,我的伴讀洗馬,早就和秦王暗裡走到了一處!範家早前就是秦王父親的親信,隻是天變得太快,來不及反應,範允本就是想反的……”
再次拔出匕首,鮮血噴在玄色的龍袍上,觸目驚心,柏炎喉間哽咽,“這一刀是我孃的。”
柏炎怒道,“這一刀,是給死在黃龍關的忠魂的。你將他們的命賣給了巴爾,他們到死都在為你儘忠,保家衛國,你的人道呢!你的君王氣度呢!那是多少個母親的孩子,多少個孩子的父親!那不是一張白紙!”
眼中仇恨不止,手中再次手起刀落,“這是給阿錦腹中孩子的,不敷月便出世,一出世便同母親分開,怕他們冇有活路。這股慚愧,阿錦和我心中一輩子都洗不清,我連他們模樣都未曾見過……”
……
青木便不再問了。
柏炎看他,“是他真想反,還是你感覺範家早前是秦王親信,以是範允會反?”
柏炎眉頭肉眼可見的微微皺了皺。
人已經死了。
再要拔出匕首,青木已上前,淡聲道,“陛下,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