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伐宋,宋急。蘇代乃遺燕昭王書曰:“夫列在萬乘而寄質於齊,名卑而權輕;秦齊助之伐宋,民勞而實費;破宋,殘楚淮北,肥大齊,讎強而國弱也。此三者皆國之大敗也,而足下行之,將欲以除害取信於齊也。而齊未加信於足下,而忌燕也更甚矣。但是足下之事齊也,失所為矣。夫民勞而實費,又無尺寸之功,破宋肥讎,而世負其禍矣。足下以宋加淮北,強萬乘之國也,而齊並之,是益一齊也。北夷方七百裡,加上以魯、衛,此所謂強萬乘之國也,而齊並之,是益二齊也。夫一齊之強,而燕猶不能支也,今乃以三齊臨燕,其禍必大矣。
或謂:“禹授益而以啟為吏,及老,而以啟為不敷任天下,傅之益也。啟與支黨委公益而奪之天下,是禹名傳天下於益,實在令啟自取之。今王言屬國子之,而吏不過太子人者,是名屬子之,而太子用事。”王因收印自三百石吏而效之子之。子之南麵行王事,而噲老不聽政,顧為臣,國事皆決子之。
初蘇秦弟厲因燕質子而求見齊王
王曰:“自憂不敷乎?”對曰:“以自憂為足,則秦不出崤塞,齊不出營丘,楚不出疏、章。三王代位,五伯改政,皆以不自憂故也。若自憂而足,則亦之周負籠並且,何為煩大王之廷耶?昔者楚取章武,諸侯北麵而朝。秦取西山,諸侯西麵而朝。曩者使燕毋去周室之上,則諸侯不為彆馬而朝矣。臣聞之,善為事者,先量其國之大小,而揆其兵之強弱,故功可成而名可立也;不能為事者,不先量其國之大小,不揆其兵之強弱,故功不成成而名不建立也。今王有東向伐齊之心,而愚臣知之。”
二十八年,燕國殷富,士卒樂佚輕戰。因而遂以樂毅為大將軍,與秦、楚、三晉同謀以伐齊。齊兵敗,閔王出走於外。燕兵獨追北,入至臨淄,儘取齊寶,燒其宮室宗廟。齊城之不下者,唯獨莒、即墨。
燕王謂蘇代曰:“寡人甚不喜訑者言也。”蘇代對曰:“周埊賤媒,為其兩譽也。之男家曰女美,之女家曰男富。但是周之俗不自為取妻。且夫處女無媒,老且不嫁;舍媒而自衒,弊而不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