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仲以宜陽之故仇甘茂

秦韓戰於濁澤

秦、韓戰於濁澤,韓氏急。公仲明謂韓王曰:“與國不成恃。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如因張儀為和於秦,賂之以一名都,與之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計也。”韓王曰:“善。”乃儆公仲之行,將西講於秦。

韓公仲謂向壽曰:“禽困覆車。公破韓,辱公仲,公仲收國複事秦,自發得必能夠封。今公與楚解中,封小令尹以桂陽。秦、楚合,複攻韓,韓必亡。公仲躬率其私徒以鬥於秦,願公之熟計之也。”向壽曰:“吾合秦、楚,非以當韓也,子為我謁公仲曰:‘秦、韓之交可合也。’”對曰:“願有複於公。諺曰:‘貴其以是貴者貴。’今王之愛習公也不如公孫郝;其知能公也不如甘茂。今二人者皆不得親於事矣,而公獨與王主斷於國者,彼有以失之也。公孫郝黨於韓而甘茂黨於魏,故王不信也。今秦、楚爭強而公黨於楚,是與公孫郝、甘茂同道也。公何故異之?人皆言楚之多變也,而公必之,是自為貴也。公不如與王謀其變也,善韓以備之,若此則無禍矣。韓氏先以國從公孫郝,而後委國於甘茂,是韓,公之讎也。今公言善韓以備楚,是外舉不辟讎也。”

觀鞅謂春申曰:“人皆以楚為強而君用之弱,其於鞅也不然。先君者二十餘年何嘗見攻。今秦欲逾兵於澠隘之塞,不使;假道兩週倍韓以攻楚,不成。今則不然,魏且旦暮亡矣,不能愛其許、鄢陵,與梧割以予秦,去百六十裡。臣之所見者,秦、楚鬥之日也已。”

顏率見公仲

韓公仲相。齊、楚之交善秦。秦、魏遇,且以善齊而絕齊乎楚。王使景鯉之秦,鯉與於秦、魏之遇。楚王怒景鯉,恐齊以楚遇為有陰於秦、魏也,且罪景鯉。為謂楚王曰:“臣賀鯉之與於遇也。秦、魏之遇也,將以合齊、秦而絕齊於楚也。今鯉與於遇,齊無以信魏之合己於秦而攻於楚也,齊又畏楚之有陰於秦、魏也,必重楚。故鯉之與於遇,王之大資也。今鯉不與於遇,魏之絕齊於楚明矣。齊、楚信之,必輕王,故王不如無罪景鯉,以視齊於有秦、魏,齊必重楚,並且疑秦、魏於齊。”王曰:“諾。”因不罪而益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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