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仲謂向壽

秦圍宜陽,遊騰謂公仲曰:“公何不與趙藺、離石、祁,以質許地,則樓緩必敗矣。收韓、趙之兵以臨魏,樓鼻必敗矣。韓為一,魏必倍秦,甘茂必敗矣。以成陽資翟強於齊,楚必敗之。須,秦必敗,秦失魏,宜陽必不拔矣。”

公仲數不信於諸侯

或謂魏王:“王儆四彊以內,其從於王者,十一日以內,陂不具者死。王因取其遊之舟上擊之。臣為王之楚,王胥臣反,乃行。”春申君聞之,謂使者曰:“子為我反,無見王矣。旬日以內,數萬之眾今涉魏境。”秦使聞之,以告秦王。秦王謂魏王曰:“大國成心必來,以是而足矣。”

觀鞅謂春申

公仲以宜陽之故仇甘茂。厥後,秦歸武遂於韓,已而,秦王固疑甘茂之以武遂解於公仲也。杜赫為公仲謂秦王曰:“明也願因茂以事王。”秦王大怒於甘茂,故樗裡疾大說杜聊。

韓王大說,乃止公仲。公仲曰:“不成。夫以實告我者,秦也;以浮名救我者,楚也。恃楚之浮名,輕絕強秦之敵,必為天下笑矣。且楚、韓非兄弟之國也,又非素約而謀伐秦矣。秦欲伐楚,楚因以起師言救韓,此必陳軫之謀也。且王以令人報於秦矣,今弗行,是欺秦也。夫輕強秦之禍,而信楚之謀臣,王必悔之矣。”韓王弗聽,遂絕和於秦。秦果大怒,發兵與韓氏戰於岸門,楚救不至,韓氏大敗。韓氏之兵非減弱也,民非蒙愚也,兵為秦禽,智為楚笑,過聽於陳軫,失計於韓明也。

秦、韓戰於濁澤,韓氏急。公仲明謂韓王曰:“與國不成恃。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如因張儀為和於秦,賂之以一名都,與之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計也。”韓王曰:“善。”乃儆公仲之行,將西講於秦。

顏率見公仲,公仲不見。顏率謂共仲之謁者曰:“公仲必以率為陽也,故不見率也。公仲好內,率曰好士;仲嗇於財,率曰散施;公仲無行,率曰好義。自今以來,率且正言之罷了矣。”公仲之謁者以告公仲,公仲遽起而見之。

韓公仲謂向壽曰:“禽困覆車。公破韓,辱公仲,公仲收國複事秦,自發得必能夠封。今公與楚解中,封小令尹以桂陽。秦、楚合,複攻韓,韓必亡。公仲躬率其私徒以鬥於秦,願公之熟計之也。”向壽曰:“吾合秦、楚,非以當韓也,子為我謁公仲曰:‘秦、韓之交可合也。’”對曰:“願有複於公。諺曰:‘貴其以是貴者貴。’今王之愛習公也不如公孫郝;其知能公也不如甘茂。今二人者皆不得親於事矣,而公獨與王主斷於國者,彼有以失之也。公孫郝黨於韓而甘茂黨於魏,故王不信也。今秦、楚爭強而公黨於楚,是與公孫郝、甘茂同道也。公何故異之?人皆言楚之多變也,而公必之,是自為貴也。公不如與王謀其變也,善韓以備之,若此則無禍矣。韓氏先以國從公孫郝,而後委國於甘茂,是韓,公之讎也。今公言善韓以備楚,是外舉不辟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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