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馬案又起迷霧[第1頁/共15頁]

第二個押上來的是千總任高升。他剛一邁進門檻,便雙膝跪地,痛哭流涕地高喊:"老中堂,你饒了我吧!我甚麼都說出來,隻求你不殺頭。""我不殺你,你說吧!"曾國藩鄙夷地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說。

"卑職在!"焦開積又站起。

文兼武愣了一下,說"弟兄們都是這麼相互稱呼的,大師都覺得如許親熱。"  "你熟諳申名標?"

這一天,他來到秦淮河邊,踱進了重修不久的媚香樓。這媚香樓是晚明秦淮名妓李香君的居處,清兵打金陵時毀於兵火,後又規複。鹹豐二年底,承平軍進入小天國,媚香樓再次被燒。同治三年,趙烈文奉曾國藩命整修秦淮河,媚香樓便又應運重修。眼下的媚香樓,比鹹豐二年前的舊樓還要富麗數倍,幾近趕上了李香君期間的程度--豔領群芳之首。

焦開積詫異地抬開端來。戈什哈拿刀將他手上的粗麻繩堵截。

"老中堂能給我寫個字據嗎?"任高升仰起臉,摸索著問。

"既不是哥老會的,為何自稱袍哥?"曾國藩抓住關鍵逼問。

任高升用前袖抹去滿臉的血,帶著哭腔說:"我們三人都插手了哥老會,我們那天喝多了酒,說的話都是放狗屁。說甚麼劫法場之類,都是讓兩杯酒給灌暈了頭,相互吹牛皮逞豪傑,實在都是假的。老中堂殺刺客,我們那裡敢去劫法場。"  "你這個千總管多少人?"

"還要甚麼彆的證據呢?證據就是張文祥本身的招認。"曾國藩明顯被這個題目問得不悅,他以斬釘截鐵的口氣公佈,"張文祥乃漏網長毛,與馬榖山既有前仇,又有新怨,複受海盜龍啟雲拉攏,遂以死行刺。案情就是如許清清楚楚的,你們不必再節外生枝了。"吳、薛二人絕望退出。屋子裡,曾國藩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剛纔還遊移不能落筆的奏報,被他們這麼一逼,不就逼出來了嗎?他很快草擬了一份奏稿,派人送給鄭敦謹過目。鄭敦謹看完後冇有竄改一個字,當夜便送返來。第二天,這份奏章便以刑部尚書和兩江總督會銜的名義拜發。

"算了。我的眼睛就是華佗再世也治不好了,讓它去。瞎了也好,瞎了甚麼都看不到了,眼不見心不煩。"曾國藩苦笑著說。彭、黃二人也苦笑著搖點頭。過一會,他問:"海軍邇來練習如何?從戎的不兵戈,費事事更多,隻要每日把練習安排鬆散,纔可勉強把他們的心拴住。"彭玉麟說:"長江海軍違紀犯法的事,近兩年來屢禁不斷,吸食鴉片成風,打鬥打鬥還算是小事一樁,炮船挾帶私鹽、鴉片時有產生,有的營十天半月可貴練習一次。""阿誰強搶民女,打死嫡妻的副將抓起來了嗎?"曾國藩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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