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啟家裡冇有人了,他從小父母雙亡。" "嗬!"曾國荃很絕望。
"鹹豐八年,我曾經親身闖進曾九爺的哥哥六爺曾國華的帳中,奉告他不要打三河,轉攻廬江。曾六爺不聽我的話,成果弄得全軍淹冇。厥後我總結出了經驗,這些帶兵的主帥大抵看不起毛遂自薦的人。我此次竄改做法,耐久住在這裡,我想總有一個得見的機遇。"此人的話勾起了曾國藩的影象,那夜溫甫不是說過這事嗎?
"保薦不敢。"趙烈文謙善了一句,持續說下去,"集賢關的五千人,的確是安慶守兵的精銳,劉瑲林也可謂長毛中的名將,但劉瑲林的幫手程學啟和他的一班子兄弟,卻有空子可鑽。"
轉眼到了七月,秋風又起,曾國荃圍安慶,已經一年零三個月了。曾國藩不放心,帶著康福等人親到安慶城表麵察。從東流到安慶,隻要一百多裡水路,午後便到了南門船埠。國荃、貞做事前都不知大哥的行動,未到江邊驅逐,曾國藩一行作淺顯人打扮,悄悄地登陸,沿著外壕檢察。
"你說的也有事理,這是樁解不開的公案。"曾國藩邊說邊進了廟門。
這天,曾國藩仍著便服,帶上康福,到前壕外再去親身檢察一番。一起上,本來的煙館酒樓倡寮都已關了門,疇昔火食稠密之處,現在較著地冷落了,所見到的湘勇,都是帶著夥伕采買油鹽菜蔬的什長哨官,不再是嫖客醉鬼了。曾國藩非常對勁。既然知錯能改,且雷厲流行,看來兩弟值得培養。一時喜好,見前麵山林蔭翳,小溪長流,不覺生出一股遊興來。他對康福說:"久聞安慶山川好,我們到前麵去看看吧!"康福陪著曾國藩向山林走去。公然林木翠綠, 溪水晶亮, 真可去汙滌濁、 陶情冶性。山川雖好,人事卻令人氣沮。本是水稻收割的季候, 麵前倒是稻稀草密, 郊野荒涼, 走了兩三裡路, 除見到幾個老頭瘦婦在有氣有力地捋穀外, 田裡不見一個丁壯人。"兵戈真是件作孽的事!"曾國藩悄悄地自言自語。
"想奉告他破安慶之法。"那人毫不坦白。
"客長你是?"趙烈文也站起來,拉著曾國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