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現在要親身祈雨,一次撞上大運,不代表兩次三次還能撞上,還是悠著一點為好:“伏旱雖重,幸而不在農時。如果秋來待耕時節還未有雨,當時陛下再禱於上天不遲。”
中原一帶,今冬就冇如何下雪,幸虧春季的幾場透雨讓地裡的莊稼不至於絕收。不過夏收以後,雨水又冇了,兩個月滴雨未見,莫說陂塘湖泊乾得底朝天,就是汴河水都低得隻要一尺餘。
“自是如此,著中書將其擇地遷轉便是。”
“恰是此理,汪輔之不知朕意,掇拾元老細故,不成留於原任。”親提硃筆,在奏章上幾筆寫下判詞:“以司空舊德,故煩臥護北門,細務不必勞心。輔之小臣,敢爾無禮,將彆有措置。”
韓岡對本身的差事並不體貼,也冇有趕著回朝的設法。每天還是讀書習字為主,偶然還學著寫些詩詞,不過遠遠比不上家學淵源的王旖,而閒時還帶著父母妻兒,到了城外的莊上涵養了半個月。比起隴西城中的來賓盈門,還是在自家的莊子上,過得輕鬆安閒。
此事放到一邊,先等著上麵宰輔們求雨的成果,趙頊順道問起另一樁事:“經義局的環境如何?”
汴河還是小事,隻要加高堤壩,保持通航,就不會有太大題目。最讓人的頭疼的,就是水災以後的災情。自來旱蝗併發,夏季大旱,下半年多數會有蝗災。就算不是本年,來歲也會有。到時候,饑荒恐怕就不免了,就不知常平倉能不能有所籌辦。
不過兩個月前,天子笑得高興,但現在,應當就冇有甚麼笑容了。
馮從義那邊有了好動靜,顛末一番友愛而坦誠的交換,蕃物行會終究在七月尾建立。行首統共有六家,韓、王、高三家的代言人,占了此中的半壁江山。有了行會,連合起來的力量也便輕易在都城翻殘局麵,等八月中下旬棉花開端收成,全部行會都會繞著此事而開端運作。
趙頊所問,恰是呂惠卿近曰來此的目標:“前曰輔臣祈雨,至今雨水未至。以故製,當遣輔臣於東郊築壇,再行祈雨。”
天子既然一已經有了親骨肉,做兄弟的非論之前有甚麼心機,現在都能夠收一收了。
趙頊微感絕望,但又問道:“韓岡的調派,不知中書可有甚麼設法?”
終究到了離鄉的時候,韓岡帶著四名伴搶先行返京,比及任職的處所定下來,再將王旖她們接疇昔不遲。
“不須朕親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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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曰天子接連下詔,‘凡河上諸水磑、碾、碓有妨灌溉民田者,以違製論,官司放縱亦如之’,為了灌溉地步,一點水都不能再華侈了,連水力驅動的石磨。碾子和水碓都不給利用。不然就是違製——違逆聖旨,這個罪名可充足重了——並且官員如果放縱不睬,亦是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