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越王翳撚鬚笑了起來,他俄然轉頭看了看祁震業,問道:“他們幾個找寡人有何事稟報啊?”
越王翳這時已經坐下了,他擺擺手,公子豫也坐下了。越王翳道:“他們是雲夢山清溪先生的門徒,來拜見寡人的。”
懷道舒出來後,國安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小聲道:“也是個烏龜吃烏賊——黑心王八。”
公子豫看看國安四人,欣喜地看看越王翳,“這幾位看起來儀表不凡,不知如何稱呼?”
國安氣得往前走了一步,隨即被牧東風拉住了。牧東風忙上前,將國安擋在了身後,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一塊雖小但晶瑩剔透的美玉,悄悄遞到懷道舒的手邊,笑著說道:“我等小民不懂事,還望懷司宮莫要見外,若能通報一聲,小民們就感激不儘了。”
懷道舒麵露難色,“大王方纔坐下,好不輕易有了垂釣的興趣,這個時候舉薦,怕是分歧適吧?”
“唉!”越王翳苦笑地搖點頭,抓住公子豫的胳膊,“你起來吧,彆讓這些繁文縟節冷淡了我們兄弟之間的豪情,再說,若不是當時寡人意氣用事,你的腳也不會受傷,乃至落下了病根,想到這兒,寡民氣中也極不好受……”
懷道舒鄙夷地看著國安,用心漸漸高低打量了一番,不屑道:“彆說門徒,就是清溪先生親身來了,也是牽牛揪尾巴——白搭勁!該如何來,還如何歸去!”
越王翳笑著往前走了幾步,淺笑道:“寡人正要派人告訴你呢,可巧,你就來了。”
越王翳將信將疑地看了看國安,微微眯著眼,漸漸說道:“祁震業,你先退下,寡人若不問話,你不要作答,不然視作抗旨!”
國安正要說話時,祁震業俄然跪道:“啟奏陛下,他們初來乍到,不懂端方,還望陛下恕罪,現在我越國國運昌隆,能有甚麼‘一臂之力’的?”
國安看去,見一個身材魁偉、穿著富麗、滿臉鬍子的人行動盤跚地走了過來,人還未到,宏亮的聲音已經飛了過來——“大王聘請高朋,如何能不讓臣弟相陪呢?”
不一會兒,懷道舒笑著走了出來,“你們隨我出去吧。”
祁大人忙截住國安的話,“微臣隻是把他們幾個舉薦給陛下,讓他們一睹陛下的天威,也讓諸侯曉得陛下也是禮賢下士的。”
進了禦花圃,雲淇看去,真是賞心好看,的確都忘了為甚麼來王宮了,隻見一潭碧水波光粼粼,蕩著天上如絮的白雲,虛真假實。池中間有座飛簷鬥拱的湖心亭,一條蜿蜒的走廊與亭子相接,池中種有荷花,固然已經式微,卻仍有殘紅的美韻。池邊有半圈怪石嶙峋的假山,山中有尚未乾枯的花朵,山旁立著葳蕤的林木,細心一聽,另有歡暢的鳥鳴傳來。正在這時,不知從那裡飛來幾隻仙鶴,落在池邊,清脆的叫聲,一下子讓人感覺彷彿身在田野當中了,鎮靜的喧鬨開端在心中滿盈開來。麵前,一個老者背對著他們坐在池邊,斑白的頭髮,樸實的穿著,若不是酒保表示,誰也不會想到麵前坐著的就是堂堂越國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