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兒氣的直翻白眼,青雲兒輕聲安撫了她幾句,世人倉猝追著王源的身後去了。
王源痛斥連聲,策馬衝出,自顧飛奔而去。
安祿山嗬嗬大笑,拱手而立。王源團團施禮,帶著公孫蘭和柳熏直在世人的目視下出門而去。
王源躬身笑道:“叨擾了,告彆了,多謝安帥接待。”
王源怒罵道:“混鬨,誰讓你們來策應的?策應個甚麼鬼?我隻是來安府赴宴,要你們瞎操甚麼心?我說的話你們都當放屁是麼?”
王源起家拱手道:“豈敢豈敢,有嚴先生和二公子伴隨,我已經感激不儘了。”
安祿山點頭大笑道:“公然文人說出的話就是好聽,這兩句總結的不錯。本來本帥還想跟你聊一聊邊疆上兵戈的事情,但本日天氣太晚了,歸正王欽使就在我範陽,隨時能夠把酒言歡,本日且不談了吧。”
安祿山滿臉的悔怨之色,額頭上的髮梢低垂下來,粉飾住陰霾的雙目,呼吸有些短促。座上世人無一敢接話,安祿山這是變相的殺了本身的母親,但誰也不敢說一句,生恐得咎。
王源一笑,不肯再說這個話題,因而問道:“但是安帥便帶著安延偃他們的人頭投奔大唐了?”
安德海道:“卑職和柳小公子擔憂您的安危,以是帶了弟兄們在安府外策應。”
安祿山嗬嗬笑道:“這麼急麼?也罷,便聽你的安排,明日嚴先生和安慶緒跟你去雄武城。不過,請恕本帥不能同業了。”
嚴莊和安慶緒忙拱手道:“遵大帥之命。”
王源點頭道:“好,我也不想過量的打攪安帥。安帥才從崇州邊鎮返來,身子定然乏累,再多要求,難道不恭。”
“安延偃讓我和奴婢們住在一起,早晨睡在牛羊圈棚裡,給我吃的都是殘羹剩飯,稍有不高興便鞭打我出氣。他的親兒子安道海安平莊兩個狗東西也跟著欺負我,罵我是奚族的野種,我都一一的記在內心。”
安祿山嗬嗬笑道:“恰是,埋了我娘以後,我便攜安延偃他們的人頭前去大唐虎帳當中。有了這幾小我頭做見麵禮,我便有居住的本錢了。先是被授予了火長,以後漸漸的熬,漸漸的鬥爭,終究有了現在的局麵。本來我來到大唐以後籌算規複本來的姓氏的,但正如王欽使所言,安延偃畢竟於我有哺育之恩,我又殺了他的兒子們,那麼我便還是姓安,也算是替他留下些香火之續吧。恩是恩,仇是仇,仇我要報,恩也不能不睬,這便是我安祿山的處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