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在落日下拖著長長的影子呈現在宅子西邊的小道上,那恰是分開數日的蘭心蕙。王源忙清算清算和公孫蘭迎上前去。
蘭心蕙雙手捂臉蹲在地上,淚水從指縫間汩汩而出,泣不成聲。
柳熏直忙道:“恕我講錯,王學士天然是能來的。左相公呢?我也是來送他的。”
王源回身上馬緩緩往回走,行未幾時,但見通向長安的門路上有一人腳步倉促而來,那人身著長衫負擔包裹,伸著脖子四下裡張望。
“王公子,我求你一件事兒。”蹲在地上抽泣的蘭心蕙驀地站起,滿臉淚痕的對王源道。
王源驚道:“如何?你姐姐她……歸天了?”
……
王源哈哈笑道:“這就叫做緣分,我本是來送彆李左相的,冇想到竟然碰到了你。這幾日我命人去查你的動靜都冇成果,冇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來者是柳熏直,曾經是李適之部下的管事之一,王源在左相府的時候,他對王源實在照顧。
柳熏直歎道:“王學士這兩句出口成章,還是阿誰才華高絕的王公子,佩服佩服。”
“阿兄,回吧。”大妹黃英清算好了碗碟,來叫兀自站在路上張望的王源。
王源驚詫的聽完柳熏直的論述,心中暗歎李適之不成理喻,恰是他這類過火侷促的脾氣,才導致他身邊冇有忠心對他之人。身在高位當然門庭若市,一旦不利,冇有一小我會為他可惜,給他安慰。
蘭心蕙神采黯了下來,低聲道:“多謝公子了,姐姐她現在藥也不消吃了,郎中也不消請了。”
蘭心蕙穿戴淺顯的衣服,胳膊上挎著藍布碎花的包裹,臉上神采愁苦,看上去苦衷重重。但看到王源飛奔而來的模樣,蘭心蕙還是暴露了笑容來。
柳熏直苦笑道:“離家數十年,家裡的故交怕是都不在了。”
蘭心蕙咬著下唇,眼中已經儘是淚水。王源訝異道:“如何了?”
王源笑道:“你這不是有事麼?令姐病情如何?我讓三郎送了好藥,請了好郎中去醫治,可有效麼?”
蘭心蕙噗通一聲跪倒在王源麵前,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我請公子幫我姐姐報仇。隻要公子為我姐姐報仇,奴做牛做馬都情願。”
柳熏直麵色暗淡下來,歎道:“左相於我有恩,我本是要跟從他的,可惜……哎……一言難儘啊。”
路邊那人愣了愣,看清了王源的麵龐驚奇的叫道:“如何是王學士?你如何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