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熏直道:“王學士還跟我客氣甚麼,但說就是。”
王源回身上馬緩緩往回走,行未幾時,但見通向長安的門路上有一人腳步倉促而來,那人身著長衫負擔包裹,伸著脖子四下裡張望。
蘭心蕙噗通一聲跪倒在王源麵前,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我請公子幫我姐姐報仇。隻要公子為我姐姐報仇,奴做牛做馬都情願。”
公孫蘭責怪的白了王源一眼,伸手指了指蘭心蕙鬢邊的一朵白花,王源便甚麼都明白了。女子頭上一旦插上白花,必是有喪事了不然誰也不會插一朵白花在頭上。這幾日王源一向想去瞧瞧蘭香兒的病情,但老是感覺見了麵難堪,因而便讓黃三請郎中送藥去幫手,卻冇想到還是不治。
王源忙扶她起來,皺眉問道:“如何回事,你說給我聽。”
“柳兄此後如何籌算?”
路邊那人愣了愣,看清了王源的麵龐驚奇的叫道:“如何是王學士?你如何在這裡?”
王源哈哈笑道:“這就叫做緣分,我本是來送彆李左相的,冇想到竟然碰到了你。這幾日我命人去查你的動靜都冇成果,冇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阿兄,回吧。”大妹黃英清算好了碗碟,來叫兀自站在路上張望的王源。
王源喜道:“已然病癒了麼?恭喜恭喜。”
蘭心蕙咬著下唇,眼中已經儘是淚水。王源訝異道:“如何了?”
蘭心蕙行了一禮道:“公子回京,奴都冇有驅逐公子。”
柳熏直呆了呆,歎道:“還是遲了一步,我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錯過了。”
王源忙跳上馬來施禮,口中道:“方纔來送了李左相一程,你這是要去那邊?”
柳熏直忙道:“恕我講錯,王學士天然是能來的。左相公呢?我也是來送他的。”
王源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在落日下拖著長長的影子呈現在宅子西邊的小道上,那恰是分開數日的蘭心蕙。王源忙清算清算和公孫蘭迎上前去。
柳熏直滿頭的大汗,一邊行禮一邊擦汗,驚奇道:“你是來送左相公的?18,你如何會來?”
王源道:“你為何冇同他一起去宜春呢?我看他部下隨行之人,彷彿當日那些幕賓一個都不在了。”
“蘭女人,你可返來了。”王源笑道。
王源點頭道:“甚麼叫受我恩德,我是請你當我的身邊幕賓,替我出運營策的。你也曉得我現在大小也是個官兒,身邊冇有個能談天能商討的人,那如何能成?當初在柳園中,和柳先生談了一席關於朝中事情的話語,從當時起我便以為柳先生看事清楚,好久以來我便想請你去幫我,但是你曉得,你是左相府的人,我總不能挖李左相的牆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