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緒坐在地上,指天畫地的開端謾罵,一口一個老狗,一口一個老賊。進而連安祿山的祖宗八代都取出來罵,也不管安祿山的祖宗八代實在便是本身的祖宗八代,總之如何暴虐如何罵,如何解氣如何罵。
“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安慶緒神采灰白,猛地一揮手,將案上的酒盅杯盞掃到地上,頓時杯盤狼籍,酒水淋漓。
安慶緒悚然一驚,他聽出了嚴莊話語當中的火急之意,驀地間想起了本日午後嚴莊被召見進宮之事,頓時心中驚駭。莫非說嚴莊在宮中密查到了甚麼於己倒黴的動靜?
“這不公允,這不公允。我為父皇出世入死,跟著他經曆了那麼多的險境,替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到頭來,在貳心目中我竟不如慶恩麼?我為他出世入死運營起兵時,慶恩在乾甚麼?還在繈褓當中喝奶.水。憑甚麼太子之位竟然是他的?這不公允,這不公允!”安慶緒大聲呼嘯著。
安慶緒有些慚愧,但很快便麵色如常,咳嗽一聲笑道:“本王並無差事,可說是無所事事,每日隻能如此打發光陰了。先生又要說我玩物喪誌沉迷於酒色了,我也不想啊,但是我莫非每天坐在府裡發楞麼?”
“但是,這對我而言難道太不公允了?”安慶緒叫道。
嚴莊緩緩點頭道:“對,求不到便偷,偷不到便搶。隻要你想要,任何體例都能夠試。不管你用甚麼手腕,隻要獲得了,你便是勝利者。勝者為王敗者寇,要勝方便需不擇手腕。”
這已經是嚴莊第二次提及情勢危急之語了,安慶緒認識到是真的產生了甚麼大事了,忙低聲問道:“到底如何了?先生快奉告我,我都快急死了。”
“二公子。我曉得這件事對你而言是個極大的打擊,但事已至此,你就是哭天搶地也是無用,還不如主動思考對策。你說是麼?”
嚴莊擺手道:“二公子坐下說話,何必哭天搶地怨天尤人?你早該想到本日纔是,要沉得住氣,穩得住心機。氣憤會矇蔽你的心智,會讓你冇法應對,冇法考慮對策。”
嚴莊眉頭緊皺,看著安慶緒歎道:“二公子,你有多少首要的事情要做,怎能說無所事事?老夫都替二公子心急如焚,二公子竟不知情勢之危急麼?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