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令於當今聖上一人……
一摞一摞的賬冊被搬出去,放在書案旁。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縣衙的仆人們去而複返,懷裡抱著燈燭、軟墊,香茗、糕餅,總之能夠想到的一應俱全,說是主簿叮嚀下來的,怕禦史大人核閱卷宗口渴或者饑餓。
人群裡有一個瘦高的黑臉男人,固然一向耷拉著眼皮,但在聽到禦史叮嚀縣丞去取賬冊,鼻孔翕動了一下。
“回大人,淨水縣地步瘠薄,固然看著有很多種田,但種出來的糧食卻鮮有歉收的時候,那些農戶種出來的糧,勉強夠應對家中人的吃用,如果再征了田賦,隻怕就要餓死人了。
“那倒不必。”陸卿在主簿熱切地表態以後,冷冷開口,“我的人已經在查此事,如果淨水縣衙橫插出去,真若出了甚麼忽略,這責該向誰來問?”
他之前對本身說,作為禦史在內行走,替天子辦事,這是隻要天子和他本人曉得的事情。
天子是在重用陸卿的,這一點無庸置疑,並且這一份重用背後,也帶著信賴的意味。
這統統,就全看天子的情意了。
後院清算出來的房間非常寬廣,裡頭非論是床還是臥榻,書案還是小幾,一應俱全。
聖上親封的金麵禦史……
那微微有些紅腫的凹痕掛在那超脫不凡的臉上,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目。
其彆人見狀也紛繁跪倒,跟著磕開端來。
天子需求陸卿來做本身的親信,並且付與他人間絕無獨一的權力,但是這統統的背後另有一根無形的線,緊緊攥在天子本身的手中,隨時隨地能夠收回。
當今聖上治民以仁,以是李大人前些年便對他們的田賦能減則減,力求淨水縣百姓冇有人因田賦太重而入不敷出。
“是!卑職這就帶人去拿!”縣丞趕緊承諾著,號召了幾小我跟本身一同分開。
這事李大人也不好禁止……因而田賦便更加收不上來。
那麼陸卿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金麵禦史”,冇有人曉得他到底長甚麼模樣,暗裡裡是個甚麼身份,就像是一個傳聞中的神祗,或者鬼怪。
“你們淨水縣的稅簿倒是記錄得細心。”陸卿把翻完的賬冊放回到案上,又對縣丞說,“隻是為何所收田賦卻一年比一年更少了?”
陸卿沉默地看著堂下一眾小吏拿腦門兒去往青石空中上磕,吃了一會兒纔開口禁止:“我不過是替皇上各處巡查,檢察衙門課稅也是依令行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