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軟糯糯地對陸稹道:“我喜好蕊蕊,她是好人,你不要說她了。”
梅蕊訝異道:“殿下兩日未進食了?”
太子用力點了點頭,小聲道:“方纔是本宮不想喝藥,她為了哄本宮喝藥纔去做的糖糕。”說著舔了舔嘴角,“她做的糖糕特彆好吃,陸稹,你要不要吃?”
梅蕊在旁聽得渾身發冷,陸稹就這麼直截了本地將宮中隱蔽攤開在她麵前,她未推測趙氏與太子生母間的這番宿恨,陸稹勾起的唇角放肆放肆,彷彿是在奉告她,如果選趙氏,無疑是死路一條。
說道這兒,她抱著梅蕊嚎啕大哭起來:“我的蕊蕊啊,真是苦了你了……”
陸稹噙著如有似無的笑意:“病在心,非身材髮膚之痛。”
梅蕊麵色發白地站在那邊,陸稹帶著對勁的笑容移回目光,抬手摸了摸太子頭頂的軟發,輕聲道:“殿下莫急,這些臣都會替殿下去做的,您隻需求成為一代賢明的君王便可。”
她已被推上了這條路,再冇法在這詭譎深宮中明哲保身,如果無依無靠,比方浮萍,稍有傾波覆浪就無葬身之地,她想要在湍急水流中尋得保全之策,唯有憑藉住他這塊礁石。
太子擺了擺手:“去吧。”
她看得有些失神,福三兒見她不接,怕她還在同陸稹置氣,便抬高了聲兒開口道:“姑姑,您喝點水,方纔那麼大塊糖糕被您兩口就嚥了下去,小的都怕您被梗著。”
她往床榻上瞧了一眼,太子癟著嘴不敢吭聲,隻不幸巴巴地瞧著她手中的糖糕,饞壞了的模樣。梅蕊不由得在心間歎一口氣,這兩日來產生的事情令她將某些乾係理了個透辟,陸稹是至心實意地將太子放在心上,而趙氏那邊,定不止一回派人對太子暗中動手。
懷珠越說越離譜:“禦前那塊地兒,不早就是他陸護軍的天下了麼?他們說寺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乃至比旁的普通爺們兒還要更古怪些,落到他們手裡了,比死還難受。這下好了,你這麼個活生生的美人兒在他眼皮子下轉悠,難保他不起歹心機,關上門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成能的事兒……”
梅蕊剜了她一眼:“陸護軍是甚麼人,如何會對我起心機?你未免將我看得太高了。”
陸稹的神采這才溫和了下來,他轉向太子,悄悄地點了點頭。太子眼眶又紅了,他抬起手來揉了揉,抽泣道:“陸稹,本宮想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