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趙太後點了點頭，“好了就行，女兒家身上留不得疤，上回哀家令周壽海給你送去的傷藥，去痕的服從尤佳，可曾用了？”
趙太後頓了頓，細心打量著梅蕊麵上的神采，“元良向哀家求娶你為妻，問你願不肯意。”
“太後此話何意？”
說著她便要傳人來擬旨，梅蕊撲通跪在了地上，手死命地抓著膝上的裙裾，定下神來後字字鏗鏘隧道：“奴婢謝太後大恩，但還請太後恕奴婢不能領命。”
梅蕊跪在那邊，咬著牙，正想要將本身在腹中擬好的言辭說出口，趙太後卻又接著道：“算了，你也不必說了，哀家問你願不肯意，不過是走個過場，知會你一聲罷了。你本也快到了出宮的年紀，哀家與你父親是舊識，替你將婚事辦了，也算替他了去一樁苦衷。”
此前她在病中的時候太後也讓周壽海來瞧過她幾次，此次周壽海在她身側走著，笑得見牙不見眼：“女人這些日子在宮外頭養得好，瞧著都豐潤了很多，是不是護軍府上的炊事要比宮中的適口多了？”
五雷轟頂莫過於此，梅蕊如何也冇想到趙淳有這麼個膽量，直接來找趙太後求娶，一道懿旨壓下來，她不遵便是抗旨。趙太後還在上邊說著，深宮裡的女人，早練就了一副倒置吵嘴的聰明口齒，“哀家早就瞧著你二人非常有緣，當初你到長安時還是托了元良的福才氣進宮尋到哀家，聽聞你進宮前是一向借居在趙府的，那與元良這孩子倒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如許大好的姻緣，哀家不成全的話，便是作孽了。”
宮裡頭的內侍便是如許，都是成了精的主子，想方設法地要從你口中套話，還會陰陽怪氣地拐著彎損你，一有不慎就著了他們的道。梅蕊嘴角牽著笑，答道：“奴婢奉陛下的旨意出宮探關照軍，承的是陛下的臉麵，護軍府上的人如果敢怠慢，那就是要違逆聖意，有這麼層意義在裡邊兒，公公感覺奴婢還會被怠慢麼？”
模糊能猜到當年的本相，那些跟著阿爹的故去被埋葬在江南春雨裡的本相，但她卻恰好不肯意認，不見黃河不斷唸的性子，連顆眼淚都不肯意落：“那這些，又與奴婢有甚麼乾係呢？”
周壽海拍了拍胸脯，臉上的肉也抖了抖，“那必定的，咱家願為太後孃娘肝腦塗地，死不敷惜。”
趙太後眯了眯眼，漸漸地站起家來，踱著步子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不承諾哀家的賜婚，是不是因為陸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