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倉猝進步了聲兒:“護軍!”
“甚麼能不能夠?”
“這可不可呀!”小天子眨了眨眼睛,“蕊蕊立了大功,朕要好好賞你!不能推拒,你推拒便是抗旨。”
陸稹就跟在小天子身後,梅蕊回顧瞧了他一眼,被他嘴角的笑冷傲得恍忽,反應過來時已被小天子拉得坐在了床沿上,小天子笑得和顏悅色:“蕊蕊呀,你想要甚麼誇獎?”
“你就會拿這個來打趣我,”梅蕊冇好氣地看著她,殿中冇旁的人,她也將這兒當作了掖庭的那間鬥室子,讓懷珠坐到床榻上來,“我當時瞧著刀尖便感覺不妙,下認識就擋了上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我這算是頓悟禪意了,若不是救了陛下,我能躺上麟德殿的床榻?能連續歇息如許多天,遊手好閒地甚麼事兒都不消管?我呀,這叫因禍得福。”
敷藥的時候天然是疼的,梅蕊笑著道:“略微有點罷了,算不得太疼,你這幾日都在這裡陪著我,榮太妃那邊的差事如何辦?”
“嗯?”他唇角勾起如有似無的笑意,“學士如何了?”
“承蒙護軍體貼,要好上很多了。”
“蕊蕊你傷還冇好呢,”小天子一把撐住了她,想要牽她的手又發明她手被裹在紗布裡,隻暴露了一小截指尖,他隻能很失落地捉起了梅蕊的食指,將她往榻上引,邊走邊說,“陸稹將刺客的秘聞都查出來了,他們膽敢傷害蕊蕊,朕絕對不會輕饒的!”
但算來算去,陸稹並不像是那樣利慾薰心的弄臣。若殺了小天子,那他隻要另立新皇,懷帝是個不大近女色的天子,除卻太子外再無其他子嗣,襄王野心勃勃,恭王隱世已久,皆不是傀儡天子的料。
“不算謬讚,這是少謹肺腑之言,”他俄然靠近了,甘鬆香氣充盈鼻息間,梅蕊被麵前的一片玉色晃得頭暈目炫,另有那沉沉響在耳畔的聲音,“學士如何臉紅了,高熱還未減退麼?”
如果尋上門後,對方不認這門婚事,倒顯得是她死乞白賴的,梅蕊珍惜本身,不肯折了本身的腰,這樁婚事就如許放下了。
陸稹的腳步聲很輕,不急不緩地走遠。彷彿從未見到他失態的場麵,哪怕是那日在祭壇之上麵對突如其來刺殺,他也平靜自如,梅蕊抬起手來碰了碰左肩,那一刀砍得但是真狠,存了心想要小天子的命,如果她冇有擋上去,那會產生甚麼?
“噯噯噯,好蕊蕊,”懷珠黏了上去,捧著她的手吃吃發笑,“我這同你說著頑哪,再說了,你現下病著,我可不得照顧你麼?趕明兒我也救駕負傷,你也會一樣巴心巴肝地來照顧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