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須間，寬刀易主。
“這屋子裡的桌椅都挪動過處所，原處留下了積年的陳跡，您想必是來不及規複原樣，纔會留下這麼大個馬腳。”
婦人將兩人安排在堂屋裡坐著，又趕快去廚房燒水。
婦人捂著肩膀朝後跌去，被男人一把扶住。
“逃是彆想了。”李昭一腳踢關堂屋的門，又回身擦燃火摺子，點了一根香在桌上，慢條斯理地說：“兩位如果共同些，我們動手也會輕一點。”
因為那婦人綁著攀膊，李昭方纔幾個照麵，竟然還冇看得出來，婦人身上的衣袍實在相稱不稱身。
男人身上有傷，且應當是新傷，以是金瘡藥還冇完整止住血。但或許是男人想要袒護身上的血腥味，以是這藥香味裡還異化著一點點熏香。
她一走，堂屋就溫馨下來了，隻要那男人磨刀的聲音，一下接一下，非常紮耳。
淩晨的曙光垂垂鋪灑到了李昭和不扶的馬兒前，農戶的院子裡的雞衝著晨光大聲叫了兩聲，不一會兒，內裡就走出來一個包著頭的婦人。
“我冇事。”婦人側頭低語：“等會兒你乘機逃竄，切莫轉頭。”
李昭嗅了嗅，在藥香裡聞到了血腥味。
“說，還是不說？”李昭從腰間的藥囊裡摸出個白瓷瓶來，於掌心轉了轉，笑眯眯地說：“方纔我給你了兩掌，此時你應當感遭到了肩頭有刺痛感，再有一炷香的時候，便會毒發，屆時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想開口……也開不出來了。”
“大哥。”不扶像是很獵奇似的，走到男人身邊，自來熟地伸手打在男人肩上，說：“我們姐弟二人是要去敘州做買賣的，大哥曉得敘州城現在甚麼東西好賣嗎？”
“農戶家裡的這類瓷器，常常是逢年過節，祭祖盛宴時纔拿出來用。”不扶看著婦人，冷冷地說道：“您拿給我們喝水，多少是有些不懂世情了。”
沉默寡言的男人撿起刀，站在了婦人身後。
婦人端著個簸箕，彷彿是要去院子裡餵雞。
唰——
堂屋裡，一個磨刀的男人坐在桌邊。
“方纔我出去時，院中積水頗多，剋日無雨，不知嬸嬸您為何要給院中潑水？春日恰好，黃土並不揚塵，彷彿也冇有潑水固土的需求。”
“他倒是真會說話。”李昭哈哈大笑。
雖說李昭不曉得為甚麼不扶俄然改了口風，但她明白，不扶必定不會冇頭冇腦地說這話，他應當是看出了甚麼。
見不扶與男人站在一塊兒，婦人先是愣了一瞬，隨即重新淺笑，說：“我相公冇說甚麼獲咎您二位的話吧？他就是個粗人，嘴巴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