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站在她身邊,豎著耳朵看她把那格子關上,然後落鎖。
她不在時,它便趴在地龍旁的椅子上,暖烘烘地睡著。
鐘離啻看下落加藍,俄然感覺,長大了,彷彿是一種寶貴,卻也可悲的承擔。
因而隻得作罷。現在看來,彷彿胖一些也冇有甚麼壞處,起碼,抱在懷裡,軟軟地,很舒暢。
初如雪原想著,如何能叫這小東西稍稍收些,因而這幾日的宵夜便給打消了,並且睡覺之前總要把窗戶栓好,然後落鎖。
糰子倒是不客氣,跳將下來便跑來吃了。
“你現在十八了,算是半大的成人,該曉得如何去麵對這些的。”
“命裡偶然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這些事情做起來很有些費時候,隻是初如雪自回到淵都,到底也冇有甚麼事情做,便拿來打發時候。
第一晚,糰子出不去了,便趴在桌上大呼,肚子裡“咕嚕咕嚕”叫著,初如雪掌燈,瞥見糰子在桌前焦急的模樣,那一雙圓圓的大眼,帶著些哀怨地看著床上的人,感覺如許彷彿有些殘暴。
落加藍看他這模樣,並不肯定他是不是一時想到了些甚麼,便猜疑地看著他:“你這模樣,是要出門麼?”
他因而笑笑:“是了。那我便去看看,握在我鐘離啻手裡的那一半,到底是如何的一半!”
每當這時,初如雪便得拿出些吃食來哄著糰子,它才肯分開那紙。
非論是落父親、加藍,還是初如雪。
他冇有再去找初如雪。他不曉得該如何麵對初如雪,在那晚以後。他在初如雪之前,並冇有甚麼和女孩來往的經曆,也不曉得在甚麼時候,該以如何的姿勢來對待。
他曉得,明嘉帝內心,是不那麼待見宗室的,更不待見他。這些東西,不會因為明嘉帝給他未冠而王的所謂“殊榮”,便叫他蒙了心智,看不逼真。
因而便披了外套,摸索著下床,把糕點拿出來。
對旁人所說的“命”,鐘離啻實在多多極少想過些的。
目睹了白家的事情,鐘離啻便曉得,宗室或許也會有這麼一天。
“你和她,既不是你的命,也不是她的命。她不是你命裡該有的人。”
如許的日子,倒是也不錯。
琮瑢玉被捂在手裡,卻還是冰冷。
隻是該保護的,該擔的任務,都不能立時說卸了。
是碌碌掙紮,最後有望地落空,還是終究成了“人定勝天”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