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公,臣下何來汙損陛下之意?你不要血口噴人。”
“想不到,陛下還記得。”
但事到現在,即便他是天子,反對的人多,他也不好直接下旨立儲。
一腦袋的黑線兒在飄,可被梅子這麼一提示,夏初七俄然又恍覺自個兒現在是一個“多重身份”的人。想想實在過分龐大,竟然有一種身肩無數重擔的感受。夏楚要讓她報仇,夏初七想要自在,東方青玄要她做秘諜,趙樽要她做景宜郡主,並且她還是趙綿澤等著娶的嫡妻……
“嗯。”微微闔著眼,洪泰帝揭過茶蓋子,吹了吹燙水,輕抿了一口,才抬起眼皮來,看著麵前叫過來的幾個皇子皇孫,俄然放下茶盞,重重一歎。
冇有想到,一場中和節,彷彿不但打亂了統統事情的節拍,也粉碎了她本來的打算。傻子找到了,可太子卻死了。她不是晉王府的良醫官了,也不是駙馬爺了,卻變成了誠國公府的景宜郡主,就將近許給晉王做正妃了。
鎮靜後重重一歎,“陛下,你先承諾臣妾,臣妾纔敢說。”
“皇後你不要說話,少費些力量,朕自有定奪…”
洪泰帝之前敬她重她,但是在她抱病之前,他卻也如大多數的男人一樣,除了例行的宮中事件,根基上不如何會記得他這位嫡妻。
“臣不敢……”
趙綿澤起首跪了下來,“皇爺爺春秋鼎盛,我父王又方纔故去,孫兒以為立儲之事,確切不必急於一時。並且,孫兒覺得,孫兒才氣不及十九叔,孫兒身份,也不及二叔,實在難當此重擔……”
夏初七微微一挑眉,“你叫甚麼名字?”
上麵的人脊背生汗,悄悄測度,洪泰帝卻又和緩了語氣,“諸位臣工為了大晏社稷日夜勞累,忠告進諫,朕心甚慰。不過此事朕意已決,不必再提了。另有立儲之事,朕覺得朕一時半刻還死不了,現在又有皇次孫綿澤為朕分憂,朕還能再撐過十年二十年的,容後再議吧。”
夏初七微微垂下眼皮兒,將身子偎靠在他的身上,隻感覺他身上的味兒真是很好聞,很好聞。彷彿都是來自於影象裡的味道。也不曉得甚麼時候,就已然嵌入了她的骨子裡……
“楚七……”
“陛下三思,分封藩王並非良策,藩王一旦坐大,結果不堪假想……”
“何謂不好了?”
大家心中都有一盤棋,卻都是照得雪亮。
“好。”洪泰帝無法地歎了一口氣,顧不得兒孫們都跟了過來,握緊了鎮靜後的手,“你說甚麼就是甚麼,朕都依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