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父皇。”
“想不到,陛下還記得。”
“臣不敢……”
那丫頭額頭青筋突突一跳,從速跪下,“奴婢不敢,爺會殺了奴婢的。”
趙綿澤起首跪了下來,“皇爺爺春秋鼎盛,我父王又方纔故去,孫兒以為立儲之事,確切不必急於一時。並且,孫兒覺得,孫兒才氣不及十九叔,孫兒身份,也不及二叔,實在難當此重擔……”
一軟一硬,一硬一軟,他拿捏非常到位。
洪泰帝不得不顧及王公大臣們的觀點,可王公大臣們也清楚地曉得,老天子並非一個舉棋不定的人,一旦他決定了的事情,很難再變動。不過,立儲是國度大事,不但關乎到社稷運氣,更首要的是,也乾係到臣子們將來的人生運氣,乃至他們家屬的運氣,隻要老天子還冇有下旨,都會想要抗爭一下。
“微臣不敢……”
洪泰帝看他一眼,為他免了禮,因他身子不好,還特地給他賜了座。才先問了他這幾日身子如何,為何冇有入宮看望母後如此,最後終是問到了趙析在宗人府裡的環境。
鎮靜後重重一歎,“陛下,你先承諾臣妾,臣妾纔敢說。”
“娘娘她吐了好多血……”
正說話間,有小寺人來報,說秦王殿下來了。
那鞭聲,在空茫的宮殿中,能傳出去好遠!
他這頭方纔說完,洪泰帝還冇有吭聲兒,外頭那傳令的小寺人又急倉促出去了,一臉的慘白。
“太病院的一群酒囊飯袋,朕要砍了他們,十足砍了……”
洪泰帝皺著的眉頭鬆開了,擺手讓趙綿澤先起來,想了想,俄然又轉頭看向趙樽,“老十九,你覺得如何?”
趙樽放開薄毯,滿臉都是不悅。
“皇後你說。”洪泰帝點了下頭。
提及逼宮篡位的趙析,那趙構言辭之間非常癡鈍,每一個題目彷彿都要考慮很久才答覆,看上去就不像是一個睿智的主兒。
看著老妻慘白的臉,洪泰帝俄然間想起一件舊事來。在他第一次廣納後妃的時候,曾經問過鎮靜後的定見,當時,鎮靜後也是這麼給他說了一句。現在再聽來,他眼眶一熱,竟感到不已。
“返來啦?”
“啟奏陛下,高傲晏立國以來,陛下承天景命,外息勁敵,內捍百姓,任賢任能,擇善擇勇,成績了這萬世不拔之基業,使天下百姓得見亙古承平之氣象,實乃天命所為,我主大才。隻現在,益德太子歿去,國無儲,必有禍啊。還請陛下早日為大晏設立儲君,以安天下百姓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