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當年得悉了那句傳言,闔府高高攀未曾有人質疑過,這二房所出的大蜜斯,不是那大和尚夢中的吉祥之人。非論彆人家是如何作想,但是在這莊國公府裡,世人皆是明白一個事理,隻要府裡能才氣所及,必得先緊著這位二房的掌上明珠!
現在兩人分了前後,步入曾經是大房的主院睿雲堂,不覺目光炯炯,心神俱爽。就連下人們的行動遲緩,也比昔日多容忍三分,上前一步靠近自家夫君,笑指著兩側的配房問道:“但是先將我們家大蜜斯接來西廂暫住些日子,好歹叫她們姐妹靠近些,纔是最好。”
說這裡,不免偏轉了身子,瞥了眼正屋,低諷一句:“到底是英勇不足,而智謀不敷啊!若不是一心秉承老爺子的衣缽,接了那統領全軍的虎符,怎會尚不敷四十,幾乎埋骨塞外了。”
與原配之子的二品大將比擬,畢竟差了一截,雖說現在朝中同階官員中,文臣已模糊高過武將一頭。但是這二品與六品之間,倒是劃一而論。
並非國公爺不待見自家後妻,反倒是那位不愛在府裡久住。一來原配所出的嫡宗子,猶在朝中端莊掌著一方兵權,本身親生雖已入宦途多年,卻始終跳不出這六品之列。
想到安撫之處,這旁的二老爺不由緩緩放鬆了眉頭:“旁處的事都還好說,隻是那晚的兩個丫環,還是早些措置潔淨為妙!”在收斂了表情後,不免回身再度提示了自家夫人一句。就在剛纔瞥了一眼西配房後,心頭莫名多了一絲顧忌,不自發便想起了,自家兄嫂一樣視作掌上明珠的二侄女來。
更何況比起行伍出身的利落之人而言,那些滿口仁義品德的文人騷客,那有多少真正的鐵血男人,能不做那趨炎附勢的小人,已屬可貴。想到本來自家的好兒郎,現在也要丟了祖上的本領,改投那些酸儒門下,老爺子就隻感覺胸口發悶,血氣上攻!
正如官方那些破鈔重金,供著自家兒郎埋頭苦讀的淺顯百姓,也已看到了科舉入仕的出息似錦!當然也有始終對峙走武將之路的,但那般的人家無一不是軍中主將,又與朝中權貴權勢緊密相乾的世代望族,更有幾戶本就是皇切身份。
隻是驅逐她們倆的,並不是事前說定的二房姨娘,反倒是直接綁了手腳,堵嘴被一結實的婆子押出了都城。籌算去到了京畿之地,便脫手送了她們二人上路。
真如果現在出了性命官司,可少不得被國公爺發落一番,即便不會被休回孃家,倒是討不到一分好處。想到那兩個丫環的魯莽,心機又是一股怨氣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