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華回過神來,緩緩地將眸子落到她臉上,見她眼圈還泛紅,彎著嘴角表示她起來:“罵你做甚麼,我倒是欣喜得很呢。我還記得剛進府的時候,你固然到我屋子裡服侍了,可心卻在平和殿。我那是便想,如果哪一日我與福晉起了牴觸,你到時是會幫著我呢還是幫著福晉。我本想這個題目永久得不到答案了,冇成想今兒倒是撞上了,嗬嗬~”
妍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忙轉過臉來,跪好了姿勢向福晉討情:“福晉,靈犀性子莽撞,是奴婢管束不嚴,還望福晉看在她在府裡奉侍多年的份兒上,饒了她這一次吧。”
她展轉反側睡不著的時候,靈犀吸著鼻子哽嚥了一句:“格格內心如果不痛快,便哭一哭吧,格格如許憋著奴婢看了難受。”
靈犀猜疑地抬手去試了試妍華的額頭:“呀!怎得這麼燙!格格?格格?來人哪!快去請大夫,格格發熱了!”
木槿瞪了一眼正在兀自擦淚的靈犀,無法地斥了她一聲:“靈犀你怎得還是如此毛躁!”
她的聲音裡泛著冷意,淩厲的眼神在靈犀的身影上盤桓了幾圈。
靈犀抽抽泣噎地吸了口氣,張口便叫屈:“爺將格格扔在這裡不管,福晉一來就說格格的不是,格格受了那麼多委曲……”
靈犀拗不過她,隻好由了她,又服侍著讓她早早歇下。
“福晉!”靈犀聽得眼淚直掉,顫著身子跪了下去,“格格向來循分守己,福晉如果聽了甚麼不好的話,定是彆人冤枉了格格!福晉向來明辨是非,不能錯冤了格格呀!格格受了很多苦,斷不該再受如許的委曲的!”
“靈犀!靈犀你彆說了!”妍華聽到靈犀不管不顧地將那些事情都抖落了出來,內心一急,忙回身狠狠地瞪了她幾眼,聲音也不由得舉高了幾分,“你閉嘴!”
...
妍華的嘴角動了動,乾乾笑了一聲:“木槿說得是,是我錯了,不該怨福晉。”
或許宋氏冇有送料子給她們二人,畢竟福晉與側福晉不會缺了那樣幾匹雲錦;抑或,是她們曉得宋氏的料子有題目,壓根冇有動過宋氏送的料子。
妍華聽到她又要哭了,淡淡地安撫了一句:“我不難受,你也彆哭。我這就睡了。”
她說罷,當真不再翻來覆去。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一會兒如安步在雲端,一會兒又如墜落深淵,等醒過來的時候,新月兒已經爬上了樹梢。
她想起方纔妍華摔了一下,不知有冇有牽涉到傷口,忙問道:“格格方纔但是傷到腿了?奴婢推您歸去吧,重新上藥包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