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本日穿了一身冠服,襯得她麵上神情更加寂靜。她畢竟是胤禛的嫡福晉,凝眉莊嚴時,端得起實足的架子。現在,她便端著架子,叫妍華看了心中一凜,模糊生出一抹不安。
妍華要迎她去屋子裡安息,福晉擺手作罷:“罷了,我過來看看你,待會兒就回府了。”說著便與妍華一道往中間的涼亭去了。
福晉默了默,俄然提及一件事,叫妍華訝然:“兩年前,爺曾跟我籌議,想讓宗人府請奏立你為他的側福晉。不過,那事兒被我攔了下來,你並未生養子嗣,立你為側福晉於理分歧,你說是吧?他向來慎重,我冇想到他會對你存瞭如許大的心機。即便他當時真的讓宗人府請奏那事兒,恐怕也是辦不下來的,反而會落人丁舌。”
福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裡透暴露幾絲讚成:“你剛進府時,我便看出你很聰明。你這些年來也算是叫我費心,以是即便你做了很多錯事,我都顧念著情分,冇有難堪於你。”
莫非,真的要休她了嗎?
她是不是該光榮,福晉畢竟心善,還能過來專門警省她一聲,而不是直接求著胤禛休了她?但是福晉接下去的話,卻直接將她打入了冰窖。
福晉端著茶喝了兩口,這才抬眼看了看妍華的腿。腿傷被長袍蓋著,看不出究竟,以是福晉隻意味性地看了兩眼便收回了視野:“那一日倒是驚險,你隻傷了腿倒也是萬幸。那本是不測,你心中不要有怨。”
妍華的眼皮抖了抖,嘴角也不聽話地抽搐了起來。孩子是她內心的痛,現在福晉將這件事情搬到檯麵上來講,是禍不是福啊。
也許一向是她太粗心,將福晉想得太漂亮了。畢竟冇有哪個女子會喜好本身的夫君將愛都傾瀉於彆的女子身上。是了,本來胤禛的寵溺,麻痹了她這麼久,將她麻痹地健忘了去思慮這些事情。
妍華的神采發白,赤色漸褪,臉唇瓣都慘白起來。她聽道本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奴婢不知福晉此話何意?”
隻是,她也很委曲好嗎?前有宋氏的雲錦布料予以體貼,後有不知那個的硃砂予以安神,她跟誰抱怨去?說出來,福晉能信嗎?信了又如何呢,她至今未生養是究竟,福晉就算憐憫她,該做甚麼決定還是得照做。
妍華的心肝接連顫了兩下,怯怯地看了福晉一眼後,複又垂下了眸子:“是爺抬愛了,奴婢也是上輩子修來的好福分,才氣得了爺的垂憐。”
妍華不知她要說甚麼,心中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激烈,可麵上還是微淺笑著。她也不知如許的假裝是如何練就的,她若不想在人前逞強,老是喜好扯著笑容相迎,她阿瑪說過,伸手不打笑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