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信的小廝說話也是一臉倒黴:“…鄒家那群黑心肝的,說國舅爺在外頭重傷,如有個好歹,世子轉眼就要襲位了,孃舅大石頭,到時候,還不得事事就教著!夫死從子,看姓張的還挺得起來?唉,鞠問出來後,我們夫人也是氣的不可…”

劉夫人彷彿非常打動,“妹子公然忠君愛國。”

當年在先帝榻前顧命的幾位老臣中,那些死命鼓吹天子要孝敬聖德太後的,早在這幾年裡,不知不覺地被架空或是‘被告老’了。

明蘭心中打動,難怪這幾十年來,張夫人在都城貴眷圈中始終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觀其行事,確有派頭。冇過量久,這位有派頭人物的閨女也來了信;短短一封便箋倒是筆跡暴躁,肝火連連。

如此一來,內有容妃,外有騰安國,剛‘叛變’的鄭大將軍傻眼了。

厥後兩日,煊大太太,狄二太太,乃至康允兒也來看望,始終無人提及太夫人;段鐘耿三家女眷是一齊來的,每個都帶著大包小包鮑魚人蔘,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一個勁的申明蘭於亂中且不忘她們,足見仁厚。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說甚麼呀我說。”明蘭咬著筷子想半天,“我挺著個大肚子,一不能踏青玩耍,二不能吃酒看戲,連拜佛都怕廟裡人多衝撞了……每日都是用飯睡覺看賬管孩子,日複一日,有甚好說的……你這一去就是半年,行軍兵戈的見聞可不比家裡的雞毛蒜皮出色很多麼?還不若你說我聽。”

明蘭指尖微顫,午後暖和的陽光彷彿俄然冰冷一片,彷彿小時聽聊齋裡的故事,妖異詭秘的鬼怪,從地底下潮濕的泥土,醞釀出可怖的陰冷。

曼娘飽含熱淚:“二郎,我來與你存亡相隨呀!哪怕死,我們也要死道一塊兒!”以及諸如此類的肉麻話。她並不知前日大勝,隻道聽途說,還覺得張顧雄師是龜縮在西遼城中。

見兩人這般,段夫人點頭笑道:“你們倆呀,一道吃過那麼大苦頭,也算共患過難,還鬨個不休,等將來做了祖母曾祖母,我看你們還吵不吵!”

她實在早已哭啞了,偏還捏著尖細嗓子,彷彿在台上唱戲般,拿腔作調,語意委宛,配上砂石般沙啞粗糙的聲音,竟如鬼怪般陰沉——彼時西遼城裡懊熱不堪,可聞聲那句話,謝昂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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