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因見她難受,索性命令全府皆不準食蟹,還道若叫夫人聞著一星半點,勾起了饞蟲,細心叫侯爺捆起手腳上籠蒸了。
墨蘭叫父親的目光看瑟縮了下,又鼓起勇氣,含淚道:“爹爹,此事明顯有內幕,外頭人不知,女兒還能不知麼。現在姊妹幾個都曉得,隻我不知,百口無人肯奉告我,莫非女兒不姓盛?女兒不是爹爹的骨肉?非要這般防著瞞著……”
自顧廷煬身後,廷狄佳耦對五老太太嚴峻不滿,明蘭狐疑這動靜是他們暗中傳的。
柳氏淺啜了幾口,放下,“也隻能如此了,一文錢難死豪傑漢。隻盼老爺瞧大哥充盈,我們艱钜,將來能多分些……可,另有一個棟哥兒呢。”
盛紘到底混跡宦海多年,若真用心,也能字字如劍,言語如刀,叫敵手擋無可擋,“自家已亂成如許,你另有工夫管孃家之事?捨本逐末,不知所謂!”
盛老太太鬆開手,長舒一口氣道:“人言可畏,你要到處謹慎,彆叫人拿了話柄。”然後又乾脆叮嚀了好些平常事項,明蘭幾乎點頭成了啄木鳥。
柳氏端起炕幾上的飯碗,懨懨的撥動飯粒:“像這回,這麼大事,大哥多麼本事威勢,從王家老夫人到我們老爺,還是長輩呢,都叫拿捏住了。瞧吧,今後祖母那些銀子古玩,店鋪田莊,百年都都是大哥那房的。”
盛紘見她哭的悲傷,一聲聲訴說在理,不由得心軟,正想開口,忽記起宗子的話——‘此事多一人曉得,就多一份風險,自來民氣難測,況內宅婦人多不識大局,不知輕重。華蘭如蘭為生母名譽,六mm在此事中多有不當行動,她們都不會多說半字。可旁人就難說了……’
顧廷燁擦臉罵道:“傻小子,這都不會!”
明蘭本來想說‘管劈人的是雷公電母,神仙各司其職,佛祖不管這一攤’,何如耳垂被扯的疼痛,隻好連連唸佛賠罪。
那小丫環有些傻眼,晃了下神後,從速點頭。
“我如果她,我也偏疼。”柳氏苦笑道,“本就不是親的,大哥好歹養過一陣,還占著宗子嫡孫,這回又至誠至孝,乾嗎不能全給。另有太太的梯己,大嫂的嫁奩,大哥那房……爹孃給我再多,又如何比的了。”
如蘭唉喲一聲,扭著撒嬌:“祖母真是的,硬要擰了人家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