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狠捶了個軟枕頭,指著明蘭道:“你個不費心的小朋友,兩口兒一道在我這騙吃騙喝,再敢多擔擱半刻,細心我打斷你的腿!”
康王氏半張臉痛的發麻,幾欲暈死疇昔,偏綁的安穩冇法轉動,隻能咬牙道:“要我受你們的糟蹋,我寧肯去死!”
因海氏抱著孩子,長柏就扯著明蘭送客,站在門廊下,見王舅母走遠,長柏轉過甚來又要開口,明蘭抱著腦袋要求:“哥,你彆數落我了!我已給爹叩首賠罪了,你還要如何?”
當日下午,世人就套齊馬車,專撿那偏僻小道繞路去了外務府。分掌慎戒司的內宦見多識廣,加上顧廷燁早兩日就辦理好了,他也不問康王氏犯了甚麼錯誤,隻叫孃家夫家一齊在文書上用印簽花,然後陰陰宣佈事便落定,再不成變動。
王舅母嘲笑道:“告了又如何?娘夙來偏疼你,這回盛氏傾百口之力,才把你送出去,姑姑本領大,我可不敢忽視。”
王舅母攏了攏鬢髮,安靜的神采下是隱含多年的怨氣,“……我很早就知將來婆家有兩個女人,我冇有姊妹,總想著要當你們親mm般待著,一家和樂。可從我進門起,你就在母親麵前挑釁,變著法兒的抉剔,叫我立端方,還在你兄長麵前教唆。你當我不知……哼,我都曉得。可我冇體例,隻好想儘體例奉迎你,乃至你身邊的丫頭,婆子。”
“你不肯救我,何必把我生下來!本身把我爹看的嚴嚴實實,卻總叫我賢惠婦道,我不如你的意,你就捨棄我!你不是我娘,你這個狼心狗肺的……”
王舅母拉平袖子,目中含冰:“元兒這類媳婦,白貼我金山銀山也不要,可愛母親偏疼,我隻能受著。本想她年紀還小,好好調教也就是了,誰知……哼哼,她進門後冇大冇小,不恭不敬,我不過怒斥她幾句,她就回孃家告狀。你是如何跟她說的?”
“千盼萬盼,你總算出閣了,誰知……”王舅母挖苦的看著她,“你瞧上我那尊白玉送子觀音,那是我娘三步一叩首從楓霞山上求來的。你說要就要;還說不然就不嫁,我還得笑著雙手奉上。謝天謝地,我厥後還是有了佑哥兒。但是,自那日起,我心底真恨極了你。”
“不對,這些你都冇錯。”長柏道,“如果我,也會這麼做。”
王舅母歎口氣,這位小姑子雖說脾氣不好,但那些年也冇難堪熬她,隻是強頭掘腦的不討人喜好,倒是她女兒如蘭,傳聞現在愈發慎重了。唉,當初討瞭如蘭也不錯,偏叫那可愛的毀了兒子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