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代都立室了，冇我也能過。他爹替太太管著莊子，我就陪太太去唸佛吃齋。”劉昆家的笑道，“再說了，太太怎好少了我這個狗腿子！”
提起過世老伴，王老夫人肅容，艱钜道：“你的意義是……”
一高一矮，看似一男一女。
王老夫民氣中酸楚，垂淚道：“我對不住你娘，總想著好好賠償……”
王氏又驚又喜：“你……”
就算平級，京官也比外官高出半等，最早王母舅比盛紘官級高，盛紘進京時兩人打平，此時盛紘已比王母舅官品高出半級，加上他是京官，就更高了。
盛紘拍案大怒：“刁婦豈敢？”
“佑表弟年事漸長，外祖母也該替王家多籌算籌算了。”長柏輕悠的勸著，“可隻要姨母在，王家就得持續替她犯難。今兒殺人，明兒下毒，何時纔是個頭？莫非外祖母為了護著作歹多端的女兒，就不管母舅，佑表弟，另有幾位表姐了麼？他們莫非不是外祖母的骨肉？”
長柏再伸左腳，點點地上石塊。
長柏正色道：“康家是禍害，遲早出事。母舅和父親頻頻互助，我總覺不當，早留了心。”
蟬聲陣陣中，日頭漸暮，因午餐吃的幾乎噎死，盛紘令人來講他要埋頭公事，在書房用飯，叫後代們各自吃了，不必再聚。海氏似有預感，早將飯菜湯盅分紅數碟，批示婆子們安穩整齊的放入一個個食籠中，然後抬去各處。
“此事已被捂住，誰會再提。”盛紘不解，康阿姨和王家巴不得把這事埋了呀。
汗牛怔了下：“您先不回屋了？”
長柏放下茶碗，站起道：“愈快告終愈好。”
“孫兒曉得外祖母內心氣甚麼。孫兒為著一個無血緣之人，重懲姨母，頂撞外祖母，毫不在乎真正骨肉血親。”長柏定定望去，王老夫人重重哼了聲，但神采已不如之前氣憤。
長柏以拳重重捶掌。
長柏俄然提大聲音，厲聲道：“舉頭三尺有彼蒼，莫非真要叫祖母在地府之下悔不當初，方叫六合神靈都知這世上之人儘是忘恩背義之徒麼？”
像她這麼麵子的管事婆子，竟然肯分開繁華的都城，跟她去鄉間冷僻的庵廟？
“非送不成！”長柏決然道，“姨母屢教不改，之前還隻關起門在內宅來作歹。現下膽量越來越大，即便不算姻親，盛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她竟然也敢動手。拉親妹頂罪，另有恃無恐的！姨母就是篤定外祖母會救她。這回倘不下狠手，下回肇事怕更不成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