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年臘月二十八便是立春,固然靠南邊省分梨桃都已經打上花苞了,但都城的桃李還在雪中瑟瑟顫栗。
摸摸唇角,厲鴻澈眸光一動,落在桌案邊埋頭苦讀的梁荷頌身上。這吻,他當然是用心。
“朕不該……朕說過,要放你自在,便不該再碰你!你說吧,要朕如何賠償你。”
撓了撓臉,盜偷窺視打量了遍冰臉狼皇上,梁荷頌暗自推斷,嗯……應當“監督”!皇上做事力求完美,答允之事言出必行,教她功課這事該當也不例外。
頭吊頸、錐刺股?
“回稟皇上,秀士比來刻苦非常,加上資質聰慧,《楚辭》、《論語》都已經倒背如流了。”
什……甚麼?梁荷頌的確不敢信賴本身耳朵。
“……”當他傻?
她發育得早,十二歲她初來癸水以後,梁紈更是放肆了。每早晨睡覺前她不得不將五道門栓全數查抄幾遍,窗戶縫、門縫全數用爛布堵上,不然梁紈必然會突入,或者偷窺!饒是防護周到,梁紈還是時不時騷擾,讓她寢食難安……這些事,她連哥哥都冇有奉告。如此不堪回顧,又難以開口。再者,哥哥如果曉得了定然會殺了梁紈那牲口,到時候讓政-敵給曉得了就不好……
“看完了?”厲鴻澈頭未動,開口冷聲問她。
康安年忙稱是,說完,又覺皇上彷彿還盯著他看、未說話,一時心下嚴峻。
“冇,冇事。”梁荷頌扯出個略難堪的笑。
“你自小在朕身邊顧問,固然是主子,但朕一向將你當作左膀右臂,是朕未幾的親信之一。”
“皇上,臣妾想過了,還是不出宮了,也省去了皇上一番費事。”她進宮的目標本就未達成。
皇上親了她!還親得……親得那麼*、意猶未儘!
嘶……或者說是“監督”?
提及放她自在,梁荷頌心頭一黯,笑中的難堪化作無法。“現在,宮外那裡另有臣妾的‘自在’。”
這回底子不需求!
“你滿臉仇恨何為,誰欺負了你?”厲鴻澈也被梁荷頌極少呈現的陰沉而驚了驚。
“她急於出來,不知辛苦,你早晨多提示提示,彆學太晚。萬丈高山也是砂礫堆就,哪能朝夕就拔地而起。”厲鴻澈瞥了眼康安年道。
接下來半月,直到過年,梁荷頌每夜讀書都至半夜才睡,第二日寅時天方纔矇矇亮就起來。固然厲鴻澈曉得這回她是至心長進,卻不知,平時看似好吃懶做、好逸惡勞(貳心中)的女人,當真起來竟能如此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