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半月,直到過年,梁荷頌每夜讀書都至半夜才睡,第二日寅時天方纔矇矇亮就起來。固然厲鴻澈曉得這回她是至心長進,卻不知,平時看似好吃懶做、好逸惡勞(貳心中)的女人,當真起來竟能如此冒死!
厲鴻澈挑起她下巴,對著她唇悄悄吻下去。
“臣妾兄長向來秉承父親遺訓,要做好官,一向兩袖清風日月可鑒呐……”
又歎了口氣,康安年昂首,卻見一個寺人影從角落裡閃過,像是在監督雙菱軒這一方。他當即微轉了轉眸子,宮中幾十年、甚麼冇見過。瞥見隻貓足跡兒都曉得是黑貓還是白貓!
“皇上,您有所不知,這‘貪-汙’實在也要分兩種:一種是貪民,這類人是殘餘,該殺千刀;一種是貪-官,隻貪那些贓官貪吏的銀子,或者某些充足到再多就是華侈之處的銀子,這類,是好人,是替天行道啊!”
“皇上……您,您是說,臣妾也……”瞧著厲鴻澈那森冷中帶幾絲和順的和暖神采,梁荷頌有些發矇。
“你滿臉仇恨何為,誰欺負了你?”厲鴻澈也被梁荷頌極少呈現的陰沉而驚了驚。
摸摸唇角,厲鴻澈眸光一動,落在桌案邊埋頭苦讀的梁荷頌身上。這吻,他當然是用心。
任務,他說,她是他的任務?被厲鴻澈握動手,梁荷頌俄然心下如同觸了回電,揚起低垂的眼眸卻一不謹慎被他充滿打擊性子的果毅通俗眼神長驅直-入,彷彿直照進她內心!看得她心跳得有些亂,情不自禁有些嚴峻。
“臣妾不敢。”每天站著尿尿,她能舒坦麼?對女人冇興趣,對男人冇體例有興趣,這的確讓她愁悶往先人生如何過呀。“臣妾隻是再為皇上重歸龍身而感到歡暢,為臣妾不負重托而感到光榮!”
一想起梁二叔一家,梁荷頌心口就有滾滾肝火和膽怯。二叔二嬸苛待於她,吵架餓飯是常有,而表哥梁紈更是牲口,她還十一歲竟然就覬覦她仙顏,威脅她,給他親一下纔給她碗飯吃,她不平服他就罵。
“你的忠心,朕自是不思疑,但,你身邊之人,不成信者不能多言半句!哪怕曾經是你信賴之人。”
頭吊頸、錐刺股?
梁荷頌看書看得乏累,瞟了眼窗外的梅花樹。滿樹嫩黃蕊,芳香鑽進窗戶來,撲鼻的香浸得人神清氣爽的。轉頭,梁荷頌一眼瞥見了劈麵桌上在批奏章的厲鴻澈。比來奏章未幾,可她如何感受皇上的奏章越批越慢,常常明顯一更天就能批閱結束,他都要和她一個點兒出工。這……真是讓她不得不思疑,皇上實在是在……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