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他跟前,我就是一愣。師兄竟然把兩隻手疊在了腦門上,緊跟著朝著紮紙劉拜了一拜。這行動我再熟諳不過了,這是我拜師入行時候行的“長跪叩首”禮啊,除了過年過節,我們要去敬黃玄爺的時候,平時根基上是看不到師兄行這大禮的。明天這師兄莫非是吃錯藥了?對著紮紙劉行這麼大的禮,也不怕紮紙劉折壽?
我看師兄臉上還是那副淡然的神采,也不曉得他葫蘆裡到底賣的甚麼藥,不過我曉得師兄一向都這模樣,也就冇管那麼多,直接把禦鬼扣遞給了他。隻見師兄拿過禦鬼扣,又把紮紙劉身上的破絲袋子給扯了下來,用禦鬼扣在上麵左擰右擰的,彷彿是紮了個大口袋。然後師兄朝著我一擺手說道:“把他給我放到袋子裡。”
跟著阿誰破絲袋子越來越重,紮紙劉的哭聲反而是越來越弱了。
師兄炸了眨眼,看了看我又歪著脖子看了看小離,我一擺手說道:“得,我還冇死呢,我來弄,你就彆看她了。”
紮紙劉咳嗽了兩聲,把棉襖給解開了。藉著火光一看,我不由的吃了一驚。隻見紮紙劉內裡的毛衣已經成破魚網了,他的脖子和胸口,滿是一個個倒三角的小口兒,有些個口兒還往外滲著血。
我一看他已經站到中間去了,我心說,嘿,你把這活一扔溜潔淨,我這手都快抻折了,都不幫我一把,也太不敷意義了。
他這麼一問,我內心一陣難受,死樓下的屍坑裡,滿是十甲的拔陰屍,何況那坑洞又塌了,恐怕,乾盼山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師兄拍著口袋說道:“都是冇長成的,讓我這麼一拜,根基上都蒙燈了。”
二白對我說道:“哥,寒舞哥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啊,又拜又提的,我如何冇看明白呢?”
我聽到師兄喊了一聲:“出來了。”
我搖著頭說道:“我也冇弄明白,誰知到他這是乾嗎呢。不過瞅乾盼山剛纔跟吃了秤砣似的,死沉死沉的,現在彷彿冇事了。”
師兄捏著袋子口把它提到了火堆中間。我看著那袋子裡彷彿有甚麼東西不斷的在動,緊跟著一股子黃煙從口袋裡冒了出來。師兄雙手翻飛,在袋子上把禦鬼扣打了個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