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鼻砸在木門上的聲音，格外沉悶，像是有人在拍打肚皮。
我停下腳步，站在表哥門口偷聽。
我住的村裡，之前就有個癮君子，五十多歲了冇有討到媳婦，家裡房頂漏風，也不修，一弄到錢，就去買藥來嗑。
阿虎壯碩的身形，像是一座山聳峙在我的麵前，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給我一支！”
聽聲音，還是昨晚阿誰女的，孃的，這女人叫床真好聽，比島國小電影上那些演員，叫的實在多了。
解纜前，表哥叮囑我，找到一家名叫“大富豪KTV”的店，南側衚衕最後一家，就是洪哥住的處所。
這是條貿易街，每一棟小樓上，都掛著一麵霓虹燈製作的告白牌，花花綠綠的，閃閃發光。
“終究送來了，哈哈哈哈！”
冇有門鈴，我伸手抓住鏽跡斑斑的門鼻，拍了打門。
他笑的像是中了頭獎的賭徒。
見他這架式，我還覺得是要打我，嚇得我一顫抖，誰曉得他兩步走到我麵前，把我手裡的紙袋給拽去了。
看著門內暴露的臉，我用力嚥了口唾沫，是洪哥的小弟阿虎。
瘦排骨給洪哥點了煙，洪哥用力吸了一大口，憋氣好久，才緩緩把肺裡的煙給吐了出來。
跑到路口，剛好攔住一輛出租車，給司機徒弟講好價，把我送回了表哥家。
我藉著月光，摸著牆走到了衚衕絕頂，剛好有一戶人家。
有一次我在他家門口見到他，就是洪哥三人的模樣，彷彿到了極樂天下。
瘦排骨本來是坐在地上的，他一見我來，一把拽下嘴裡叼著的捲菸，扔在了地上。
洪哥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浮泛洞的，彷彿是在神遊。
“嘎！”
走到街中心的時候，我聽到身側傳來了嘈亂的音樂聲，扭頭一看，大富豪KTV的大牌子，就在麵前。
他看了我一眼：“出去吧，洪哥等著你呢。”
他的臉上，暴露了滿足的神情，身材放鬆，重新倚靠在沙發上，一臉的幸運。
我跟著歌聲哼起了調子，找到了南側的衚衕，鑽了出來。
“哐哐哐！”
房間裡裝修的很簡樸，一張陳舊的沙發，一張桐木桌，一個掛牆上的電視。
阿虎從瘦排骨手裡搶走一支，兩人各自點著，學著洪哥的模樣，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