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候,從嘉身畔三尺遠近處,俄然站起一人,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微微含笑說道:“公主在這裡做甚麼事,這般怕人曉得?”
公主說著話,麵上的恨意愈濃,她說著話,將發上簪的鳳釵拿了下來,從嘉離得雖遠,卻看到鳳釵的尖端已磨得鋒利,另有一層幽藍的光影泛動其間。公主將鳳釵拿在手上玩弄,俄然吃吃的笑起來:“我要殺了他,我要用爹爹親賜的這枝鳳釵刺入他的咽喉,你看,這上麵我是染了劇毒的,隻要刺破一點兒皮肉,隻要一點點,他就會死的。然後,我再刺本身一下兒,我便能夠和我的丈夫在一起了。”
公主抬開端來,麵上卻有了痛恨之色,她緩緩說道:“他不是我哥哥。”
弘冀眉頭一皺,問道:“他們是甚麼來路?”
“他何曾想過,當他們達成慾望,坐上帝王寶座的時候,我是不是有性命之憂?他又何曾想過,這些年我在南吳楊家,是在甚麼樣的情狀下煎熬?他們將我的公公逼死了,還不算結局,還要將我的丈夫殺死,他莫非就不替我想一想,此後我要過的,是甚麼樣的日子!”
很明顯,李璟本日的這番話,未曾對太弟景遂說過,更未曾對從嘉說過,細細咀嚼時,那些話語中的讚歎與期許,已充足抵消多年來,這對父子之間的芥蒂與不滿,或許,從今而後,他的職位也將如太陽般垂垂高升,直到無人替代。
李璟身子一暖,心頭也熱熱的,他很有些打動,握了握弘冀的手,目光也溫和起來。弘冀說道:“父皇一夜未睡吧?酒後易受風寒,還是先躺一會兒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