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使君怕是不會讓娘子嫁過江的……”阿桃謹慎翼翼考慮著,又偷看沈硯見她鼓勵地點點頭,膽量又大了些,“為甚麼呢?因為娘子曾說過,使君偶然摻合這些禍亂,雖則前頭有四娘子嫁去太原範家,但娘子的身份又分歧。”
沈硯本想說冇甚麼事,到了嘴邊又改口道:“嗯,你如有空就來幫我罷。”
“母親,我昨晚做惡夢了,”沈硯這會兒又像個十五歲少女似的,她依著李氏的肩膀心不足悸,“夢見很多年前阿誰細作。”
這下反倒阿桃不肯了。她緊了緊身上的厚棉衣,賴著不走:“娘子便和我說說嘛,我愛聽這些。”
李氏頓時神采一變,有些嚴峻地打量她,“你夢見這些做甚麼,但是有人在你麵前胡言亂語了?”她第一反應便是沈硯曉得了昨日抓到益陽細作的事,受了驚嚇。
住在東廂的沈瑄見她來去倉促,就在門後望著,也不上來鬨騰。她如許懂事,反叫沈硯有一絲不忍,便招手叫她過來,“本日有空嗎?”
阿桃和吳娘一樣,因著這幾年近身奉侍的原因,早就對沈硯服服帖帖。現在聽聞沈硯語出驚人,也並冇有過分吃驚,隻是放下燭台輕聲問道,“娘子汗了嗎,是否要我去打水來擰塊巾子?”
她像模像樣歎了口氣,蹙眉道:“母親叫我不要多想,可夢裡也實在駭人……母親,那女子也才二十擺佈罷?就同三姐那般大,三姐嫁去荊南劉將軍府上,還即將生兒育女,那細作卻同齡分歧命。真想不通,年紀悄悄的,她怎肯冒這麼大風險潛入敵陣?”
沈硯發笑,阿桃和吳娘阿杏又不一樣,不知是否受她的影響,阿桃非常體貼時勢。小侍女實則和她普通大,悶不吭聲的人這會兒才暴露眼裡的幾分慧氣。當然了,沈硯從冇當本身是十五歲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