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趙錦之不由驚悚地瞟了燕三娘一眼,生的方桃譬李,心眼兒卻卡在錢眼裡,實在可駭。
“活膩歪了,想養老。”燕三娘嬉皮笑容道,還伸脫手指勾了勾趙錦之下巴。
趙錦之這話倒是聽出來了。隻是沉吟半晌,錦之還是瞪了眼,瞧著清楚已經冇把自個兒當外人的三娘:“你究竟是為何故來的這小處所?”
“吃乾抹淨就一走了之?”燕三娘端倪盈盈。
“唱你的戲去!胡說甚麼!”趙錦之把手中的筆朝著門口甩去,濺了楚泠一臉墨汁麻子。
人形更加清楚,直到那張豔若桃夭的麵龐從暗影中完整閃現出來,趙錦之這才生生地吃了一大驚。
“喲喲喲,冇看出來我家錦之魅力不凡啊,竟還引得如此大美人千裡迢迢追來,嘖嘖,真是戀慕煞小女子也。”
“你,你,你……”趙錦之不知該用甚麼言辭描述現在的表情。
這話說的,趙錦之不由得想了歪。趕快晃晃腦袋,道:“那天早晨是我失了禮數,還請三娘彆放在心上。”
趙錦之被膈應得一陣雞皮疙瘩:“誰是錦兒……你起的都是甚麼名,清楚是在玩弄我。”
“行了,我先歸去了。”燕然負手,乾脆利落地抬腳走人。
燕三娘一愣,公然高估了這女人。
趙錦之還是一頭霧水,似信非信地跟著往外瞧,目光掃一掃的,驀地定在橋對岸那三層的酒樓,烏壓壓地圍著很多人的門口還冒著早點的騰騰白霧。
見趙錦之冇說話,燕三娘抿唇一笑:“既然籌辦改名,不若我替你起一個好了。”
“是你買下了福祥酒樓?!”
“彆彆,我可真冇甚麼意義。”燕三娘勾著唇角,略略抬頭,清臒的下頜弧度極其都雅,“我看你這清清冷冷,不如叫‘客來繡坊’?還是大氣些,‘盛昌繡坊’?我看‘有家繡坊’就不錯,”燕三娘越說越來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條縫,“你說呢,錦兒?”
那匾兒早已被趙錦之亂斧劈成燒火木料了,這會兒正橫屍廚房……
不知何時,楚泠從門邊漫步過,不鹹不淡打趣道。
燕三娘靠近些,那稠密的睫毛撲閃撲閃,恍若蝶翼:“真想曉得?”
趙錦之趴在櫃檯上,就差把眼睛貼到賬目上頭,手邊則是厚厚一遝枯黃的帳本,皆是這些年的賬,趙錦之決計今後中看出點以是然來。但是看了半天,隻覺頭昏目炫,哈欠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