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繡坊。
趙錦之被膈應得一陣雞皮疙瘩:“誰是錦兒……你起的都是甚麼名,清楚是在玩弄我。”
“你,你,你……”趙錦之不知該用甚麼言辭描述現在的表情。
燕三娘隨便道:“我就是懶得重新起名兒,順手便拈來用了。提及來,你這繡坊為何連個牌匾都冇有,害得我一通好找。傳聞本來是叫甚麼‘西嶺繡坊’是罷?”
“你你你,你誰啊?”趙錦之一腳跨在門外,一邊謹慎翼翼地問,若一不對勁她便扯嗓子喊人。
趙錦之這話倒是聽出來了。隻是沉吟半晌,錦之還是瞪了眼,瞧著清楚已經冇把自個兒當外人的三娘:“你究竟是為何故來的這小處所?”
“彆彆,我可真冇甚麼意義。”燕三娘勾著唇角,略略抬頭,清臒的下頜弧度極其都雅,“我看你這清清冷冷,不如叫‘客來繡坊’?還是大氣些,‘盛昌繡坊’?我看‘有家繡坊’就不錯,”燕三娘越說越來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條縫,“你說呢,錦兒?”
趙錦之趴在櫃檯上,就差把眼睛貼到賬目上頭,手邊則是厚厚一遝枯黃的帳本,皆是這些年的賬,趙錦之決計今後中看出點以是然來。但是看了半天,隻覺頭昏目炫,哈欠連天。
趙錦之皺了眉頭,有點兒眼熟。
燕三娘目睹著趙錦之麵上出色,心中不免暗笑,起家踱到大門口:“我本就是四周飄零之人,西域、長安、晉中,唯有這江浙一帶還未涉足,剛巧聽聞你便是廣陵一帶人士,我便生了這個動機。再者,長安那酒樓買賣太好,整日裡忙繁忙碌的,我本就早想盤出去了。”燕三娘深吸口氣,望著門外小橋流水,清風朗日,笑道,“公然是溫潤之地,與中原全然分歧。”
趙錦之默,這到底是甚麼爛藉口?這個燕三娘必然是腦筋有題目吧!
趙錦之替燕三娘倒了杯涼水,因不知其來意,便還是恭謹地為其雙手奉上,考慮著開口:“不知三娘此番前來,有何要事?”又有些難堪地環顧四周,“我這家徒四壁的,也拿不出甚麼好茶給你。”
趙錦之淡淡道:“你安知我要替繡坊改名?”
燕三娘不由發笑:“這模樣倒像是明白日見了鬼。”
“唱你的戲去!胡說甚麼!”趙錦之把手中的筆朝著門口甩去,濺了楚泠一臉墨汁麻子。
三娘挑眉:“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嘛。”說著,又抱著胳膊在屋內走了一圈,如有所思地皺了眉,“羅緞若錦,沉雲積澹,錦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