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如此。”葉闖又滿飲一杯道:“我部攻占撫州以後,受命休整待命將近一年。身為將帥者,應把穩懷全域性,戰前早作策劃,戰後適時總結。我閒暇之時沉著思考。越想越是明白,越想越是敬佩。”
從葉闖住處告彆出來,剛一回到中軍行轅,親衛統領馬揚便呈上一道密旨:“大帥,這是長安遣人連夜叩開城關送來的皇上密旨。”
“南楚邊境泛博,兩國國境冗長。連綿數千裡之間,僅從襄陽、吳越兩地會攻,必將呈現空擋。但我軍兵力有限,隻能遣派勇將、調兵另組重兵個人從中予以彌補。安慶是此中最為關頭的節點,衛飛揚無疑也是最為合適的統兵人選。”
葉闖在軍中的資格、才氣、名譽,衛飛揚、沈重、陳準、張得勝等幾位重將皆不能比。不但是葉闖麾下的將佐,諸軍各部將領暗裡以為楊致待葉闖不公的人,也都不在少數。乃至有人以為,楊致命葉闖所部看押楚帝與一眾降臣,領受南楚宮禁與國庫,都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而故作姿勢。
葉闖再度驚詫大驚:“楊兄的意義是……就此功成身退,回籍隱居?難怪事前要將妻兒長幼儘皆遷離長安了!”
旋即正色道:“入城當夜,我已寫就一道奏章,保舉葉兄接任征楚大將軍一職統馭全軍,伴同楚帝君臣納降的戰報,八百裡加急呈送皇上。後日是我在隆昌五年的第一次升帳,也是最後一次。我會當著諸軍各部主將的麵,向葉兄交割印綬,而後回京述職。”
“統兵將帥如果兵權太重,過分放肆,自古就不是甚麼功德。常言道,詩詞歌賦,俱是雅言。嬉笑怒罵,皆為文章。所謂言為心聲,實不相瞞,那一****請楊兄作詞,就是想試一試楊兄的表情。楊兄大才,一首《去者》既是感慨南楚興亡,也有含蓄明誌之意,非常允當。”
“我命你部看押楚帝君臣,領受楚宮宮禁與國庫,是為了你接任以後,便於管治。我暫未命令犒賞全軍,也是想將這小我情留與你去做,以便於你儘早建立主帥恩威。”
楊致曬然一笑,起家道:“你我言儘於此,今後各自保重吧!”
葉闖自斟自飲了一杯,侃侃而言:“你我當年於潼關瞭解,你的勇悍與膽略令我非常佩服。可你我並無厚交,僅是惺惺相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