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拉著楊致往府裡走。一邊低聲道:“本日我從宮中出來本想去你府上的,未曾猜想在街口遇見了寧王,便自折返來了。”

想及此處,留步轉頭喚了曹雲程過來。隻要一出門,楊致身上缺甚麼都向來不會缺了銀子。取出隨身帶著的銀票,也不去數,一把塞到曹雲程手上:“眾所周知,衛大將軍為人廉潔剛正,家風簡樸。諸位兄弟在此值守,我曉得是個吃力不奉迎的淨水苦差。這裡有些許銀兩,稍後你給兄弟們分一分。”

從街口到衛府不過二十餘丈的間隔,楊致緩緩走過,表情非常沉重:徐文瀚曾言天子對衛肅的措置不乏殺人不見血之嫌,天曉得心如死灰的衛肅能熬得了多久?如許森嚴的環境毫不是一兩天或三五幾個月就會消弭,衛飛揚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何謂度日如年?唯有身臨其境,才氣體味此中真味啊!

楊致應允過衛飛揚,這段光陰每天都會來看他。如果每天都要唱上這麼一出,且不說累。煩都煩死了!

楊致隻得黯然辭職。他聽出來了,衛肅話中隱然有臨終托孤之意,想必自知已是光陰無多。身病可治,芥蒂難醫。就算明知如此,又能為之何如?(未完待續)

曹雲程大略一看,所謂“些許銀兩”起碼不下萬兩!要曉得一個淺顯內廷侍衛的月餉還不到十兩啊!可他飛虎侯是何許人也?他的銀子那是隨便接得的麼?

“這……小人與兄弟們便厚起臉皮愧領侯爺的重賞了。”

衛府坐落的販子,除了每隔三五幾步如同泥塑普通杵著的侍衛,整條街上看不到一個行人,兩旁統統店鋪早已一概關張。這類森然威壓與喧鬨,令人堵塞,令人從心底發冷。

現在的衛府無疑就是一座寬廣一點的縲絏罷了。楊致早有思惟籌辦。剛一走到衛府街口,便有四名全部武裝的內廷侍衛攔住來路,為首之人喝道:“來者何人?皇上有旨,任何人未經請旨不得擅闖衛府,違者格殺勿論!”

天氣尚早,擺佈無事,何不去看看錶情必然極度愁悶的衛氏父子?本想喚過阿福去庫房裡揀幾樣禮品帶去,轉念一想。衛肅原與天子是後代親家,積年來天子皇後犒賞頗豐,此番並未抄家。府中決然不會缺了甚麼物事,便豁然單身白手出了門。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