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位胖如圓球、兩隻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的胖大老者竟然是威震天下的大夏天子?!徐文瀚與楊致也緊跟著站起,徐文瀚作勢欲跪,卻被楊致悄悄拉住。二人一同躬身一揖:“草民徐文瀚,草民楊致拜見皇上。”
正胡思亂想間夏帝問道:“朕在園外立足已有半晌,空雲與徐先生的詩作文采飛揚可謂上佳。楊致,你既感覺稍嫌悲壯,能應和一首意氣昂揚之作否?”
楊致嘻嘻笑道:“來就來吧,大不了請他一起喝杯酒。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是那位仁兄本身一頭紮進了醋缸裡,可不能賴我啊!”
徐文瀚意味深長的介麵道:“寒梅傲立雪中,業已含苞待放,何愁*不至?——雪虐風號愈凜然,花中時令最高堅。過期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
秦府後花圃中一片瓊樓玉宇,在陽光暉映下熠熠生輝,梅樹枝頭點點花骨朵使隆冬裡勃發著模糊春意。徐文瀚見楊致悠然得意的自斟自飲,笑道:“楊兄這個年倒是過得閒適安閒,不知驍騎將軍過年是何滋味?如果心血來潮,說不定還會給你來拜年呢!”
秦空雲文武全才,秦氏一門對大夏王朝忠心耿耿,可總歸是個“地下事情者”。徐文瀚滿腹經綸誌向弘遠,臨時也隻能居住於秦府做幕僚。說這麼兩個牛人就此安於近況,那必定是假的。二人詩中雖有自勉之意,卻掩不住心底的牢騷愁悶。
三人依言一飲而儘,楊致暗自嗟歎:傻子纔會信賴你是隨便出來逛逛呢!夏帝笑得如鄰家老頭普通親熱,三言兩語便拉近間隔將三人的拘束化為無形,哪像是一名大誌勃勃的帝王?所謂的大人物畢竟不是普通人,麵前這位就是一名極其優良的演員。
“哈哈哈哈!”身後俄然傳來一陣開朗的笑聲,一名披著玄色大氅的胖大老者在四名勁裝大漢的簇擁下踱進園來。
幾杯熱酒一下肚,秦空雲紅光滿麵的道:“楊兄何必過謙?你行事夙來高深莫測,常常於安靜處驟起峰巒,我便先行拋磚引玉吧。”
在無事可乾的落拓與突如其來的八卦風潮中,楊致在長安迎來了農曆武成二十五年的新年。正月初三雪後初晴,秦空雲請徐文瀚和楊致喝酒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