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後花圃中一片瓊樓玉宇,在陽光暉映下熠熠生輝,梅樹枝頭點點花骨朵使隆冬裡勃發著模糊春意。徐文瀚見楊致悠然得意的自斟自飲,笑道:“楊兄這個年倒是過得閒適安閒,不知驍騎將軍過年是何滋味?如果心血來潮,說不定還會給你來拜年呢!”
“楊兄何嘗不是人中龍鳳?”徐文瀚歎道:“韶華易老,光陰難再,試問如楊兄普通胸懷豁達者又能有幾人?”
徐文瀚意味深長的介麵道:“寒梅傲立雪中,業已含苞待放,何愁*不至?——雪虐風號愈凜然,花中時令最高堅。過期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
“好!好一個她在叢中笑!”天子喃喃咀嚼很久,忍不住拍案喝采:“自古至今凡是詠梅詩詞,莫不隱含哀怨嗟歎之意。唯有此詞聞之令人精力奮發,真合法得起意氣昂揚這四個字!”
輕咳一聲曼聲吟道:“句芒宮樹已先開,珠蕊瓊花鬥剪裁。散作上林徹夜雪,送教*一時來。”
“皇上!”秦空雲神采一凜,趕緊迎上前去拜倒:“不知皇上駕到,臣等罪該萬死!”
麵前這位胖如圓球、兩隻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的胖大老者竟然是威震天下的大夏天子?!徐文瀚與楊致也緊跟著站起,徐文瀚作勢欲跪,卻被楊致悄悄拉住。二人一同躬身一揖:“草民徐文瀚,草民楊致拜見皇上。”
秦空雲文武全才,秦氏一門對大夏王朝忠心耿耿,可總歸是個“地下事情者”。徐文瀚滿腹經綸誌向弘遠,臨時也隻能居住於秦府做幕僚。說這麼兩個牛人就此安於近況,那必定是假的。二人詩中雖有自勉之意,卻掩不住心底的牢騷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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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帝雖還是滿臉親熱的笑意,眯縫眼中卻讓人感遭到一股龐大的威壓。天子的麵子不能不給,躲是躲不疇昔了,楊致心道隻能抄上一首聊以對付了。詩詞若論派頭弘大,古往今來除毛爺爺外無出其右者。像《沁園春。雪》如許的猛詞未免過分驚世駭俗,搜腸刮肚沉吟半晌,應時應景又絕對稱得上“意氣昂揚”的,恐怕隻要《卜運算元。詠梅》最為貼切。
楊致搬家長安後並無明白的鬥爭目標,唯求隨遇而安,表情遠比他們澹泊,直言勸道:“夏季已經來了,春季還會遠嗎?老徐,意義是這麼個意義,可你的詩是不是悲壯了一點?隻如果金子,總會有發光的那一天。你們都是萬中無一的人傑,如果就這麼藏匿了,隻能申明天子老兒瞎了眼。那是他大夏的喪失,你們冇甚麼好遺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