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本技藝裡兵精將足纔是底子。比及我們新招的兵練得精熟,也就不消靠著地理與黨項對敵。到時我們攻陷會州,直逼西壽監軍司,就不由不得黨項人了!”
說是請耆老,實際上來的都是大小蕃落首級,既算不上望重,更配不上德高。嗢末固然多是漢人以後,但他們來到這一帶就是作為吐蕃仆從,中原的禮節軌製早已經冇有了影象,構造情勢學的是四周的蕃羌部落。不能竄改他們的經濟根本,他們就很難竄改成中原地區的政治軌製,政治和文明不竄改,僅一個漢人以後還不敷以讓徐平把他們當作本身人。
徐平起家,對桑懌和張亢道:“走,我們出去請耆老一杯酒!自來西陲,久不可這些朝廷禮節,都將近健忘了。過了黃河,多是嗢末部族,漢人就多了,你們要束縛部伍,重視去處。王師北來,如果連這些中原遺民的民氣都皋牢不住,我們就愧對朝廷了!”
桑懌沉聲道:“人間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不遜,遠之則怨,不過如此!”
徐平允說著,桑懌親兵來報,內裡的酒筵已經擺好,請的周邊耆老都到了。
一眾嗢末蕃部首級倉猝站起來,陪著飲了一杯酒。
徐平笑道:“孔子另有一句話,吾道一以貫之,忠恕罷了矣。忠於事而恕於人,你們掌控住了這一點,相處起來實在也不難。事關軍機政事,則把他們看作蕃部便可,心中切不成存一絲幸運,這是忠於事。非關軍機政事,則多示之以恩,如本地州縣百姓普通待之以禮,這是恕於人。要選陽關道還是獨木橋,就隻看他們了。”
桑懌應諾,明白徐平如許安插的企圖。榆中這一處小盆地中間是山,把盆地分紅了兩部分,這兩部分向著黃河方向收縮,最後收成了一個出口,就是秦漢榆中故城地點。黨項要從蘭州方向打擊,隻能強攻榆中故城。阿乾河是盆地西邊的一條黃河支流,李諾平寨四周有門路與河穀相通,門路修整以後能夠沿河穀反擊,堵截蘭州城的西邊退路,就把來犯的黨項軍隊關在蘭州的穀地裡了。當然蘭州向北另有門路,但要過黃河,這個年代黃河可不是那麼輕易過的,有渡船一天也過不了多少人。
徐平搖了點頭:“這你就錯了,昊賊固然算不上雄才大略,奸刁陰鷙倒是天生,我猜十之八九我們這個餌是白下了。隻是我們現在手上兵力不敷,也隻能如此安插。要想以圍點打援毀滅仇敵,則必須攻敵不得不救,蘭州對黨項還遠冇有這類職位。來年黨項出兵,保葫蘆穀道安然是不得不做的事,怕的是他們不從我們這裡動手,而是從穀道東邊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