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虎一聽就急了：“二哥如何如許？就是你普通出來，加上酒菜，一百文錢也走不出來。再者我會跟那女人，加意阿諛你，如何不值百文！”
田二聽了有些心動，回身問地上的劉大虎：“你願不肯意拿姘頭來賭？我可聽那娘們也不是甚麼端莊人，鎮上招惹的男人很多，算我虧損。”
劉大虎像被施了定身法，傻愣愣地看著碗裡的銅錢，再不出話來。
田二喝了口茶，眯著眼看劈麵的旅店，門麵不大，但很整齊，與其他家比擬門庭也深，靜悄悄地看不見人影，門前四盞梔子燈上蓋著些筍皮之類。
銅錢在碗裡倒下，劉大虎伸著脖子一看，雙手一拍，猛地蹦起來原地轉一個圈：“三個字兩個幕，這把是我贏了！快給錢！”
柳枝上麵，田二和劉大虎你來我往談著代價，彷彿兩個端莊販子，卻不想他們在談的是那種肮臟堪的事情。
敞著衣衿，卷著褲腿的劉大虎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大，看著碗裡的銅錢，彷彿俄然間不熟諳它們了。
柳樹下緊靠江邊是一處露天茶社，擺了五六副桌凳，一個老兒和媽媽號召著，三三兩兩坐著客人。
田二固然極少到寨裡來，這事還是聽人起過，帶著半信半疑的神情扭頭去，不再理劉大虎，看著江裡漸漸向這裡駛來的渡船。
劉大虎被推，彷彿一下活過來，猛地哈腰把碗裡的銅錢又抓了起來，口中大聲喊道：“這一下不算，我重擲！”
劉大虎被田二踩地直翻白眼，有氣有力隧道：“我不是怕婆娘被田二哥睡，你也了，女人又不是米麪，睡了也很多甚麼。那婆娘不是省油的燈，我冇錢拿歸去，還要讓她不拿錢白陪男人，不一樣要拆了我的骨頭？”
劉大虎回身竄到碗前，伸手一指大碗，口裡喝道：“冇有字――”
大漢啐了一口：“先把輸我的錢取出來，前前後後，你但是欠了我一百足文了！不還錢，彆再擲，現在我就扒了你的皮！”
劉大虎在手裡吹一口氣，揚手把銅錢灑在碗裡，哈腰緊緊盯著，看銅錢在碗裡打轉，連氣也不敢出。
“你那姘頭就在這店裡？”
田二看看四周，彎下腰探頭到劉大虎麵前，拍了一下桌子沉聲道：“直娘賊！你是欺我田二冇見過世麵嗎？這庵旅店，內裡姐兒哪個不是賣的！我一百文錢來睡你姘頭，那是良家娘子的代價，你竟敢拿個女娼來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