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虎一激靈,猛地扒開田二的手,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平!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定然是你使詐!”
劉大虎一個每天打賭負債的人,又如何會有端莊女人來倒貼她,能與這旅店裡的女人搭上夥還算他積福了。
圍觀的世人哄地一起笑了起來,大聲罵道:“直娘賊,劉大虎你也是小我才,五枚錢你竟然能隻擲一個字出來,的確笑死小我――”
宋朝時候娼與妓是有辨彆的,酒樓和其他場合的女妓是賣藝不賣身,專門做皮肉買賣的女娼都在家裡做買賣,當然白日做妓早晨為娼的大有人在。處於二者之間的就是這類庵旅店,埋冇的閣子裡有床鋪,現場買賣。這類庵旅店既上不了檯麵,又分歧律法,端賴官府睜一眼閉一眼儲存在灰色地帶,專門做船埠伕役之類底層人的買賣。
中間一個鄙陋男人啞著嗓子喊道:“田二哥何不就饒他一把,劉大這廝家裡不是另有個姘頭,拚著讓你睡一覺便算了賬!”
“你甚麼混話!唱曲多少酒樓不能去,要到這裡來!做了婊*子你還敢立牌坊,當我眼瞎的嗎?這類女人能值一百文錢,你腦筋被豬啃了!罷了,一會我出來嚐嚐,歡暢了算你五十文,其他的賬今後再算!”
離江岸船埠不遠的處所,楊柳輕拂的左江劈麵,是連片的旅店,都向著江邊的大道開著門,門外挑著幌子,兼賣各種酒肉吃食。
用力把田二抓本身的手掰開,劉大虎道:“哥哥,過了江就是承平寨,你快放了我。寨裡設了蔗糖務,提舉的是本州通判,法度森嚴,日夜都有人來往巡查,瞥見我們模樣難堪隻怕要起疑。再者,我在寨裡也是有頭臉的人,被熟人瞥見了麵子上欠都雅。”
世人聽了一起轟笑,攛掇田二:“就是,那婆娘長得有幾分姿色,田二你與她在床上滾上幾滾也不算虧!”
太陽已經轉到山前麵去,冷風從江麵上吹來,拂過飄零的柳枝,撲人的臉上,帶著沁民氣脾的涼意。
劉大虎忙道:“二哥息怒,我女人確切是良家,在內裡不過是陪人喝酒唱個曲,如何會做那種肮臟事?”
田二嘲笑一聲,拍拍劉大虎的肩膀:“天氣不早,明天便就散了。走,我們一起去找你的姘頭,賭桌上欠的錢,可不興過夜的。”
田二卻不睬他,把銅錢撿在手裡,雙手捂住,鼓起嘴朝內裡猛吹一口氣,雙手一揚:“神靈保佑!”
大漢啐了一口:“先把輸我的錢取出來,前前後後,你但是欠了我一百足文了!不還錢,彆再擲,現在我就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