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放下筆,內心迷惑。三皇廟後院的門口有橋道廂軍的人守住,不成能有人無聲無息地出去,半夜拍門,必定是住在廟裡的人。

李參的態度再是讓徐平不舒暢,也隻好讓他去做這件事,多花點心機不要讓他耍小手腕也就是了。從處所官一步一步做起來,這個時候就顯出了好處,上麵的小手腕徐平大多都經曆過,等閒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下官李參,有事求見待製。”

展開眼睛,徐平問李參:“官營假貸,這可不是甚麼功德,你以甚麼名頭?”

想了一會,在桌子上攤開紙張,徐平提舉給李覯寫複書。從鼓勵他到了方城縣勤於政事開端,不知不覺就把本身做處所官的心得寫了出來。越寫越是停不下筆,把這幾天本身想做而抽不出時候做的那些事情,都寫到了信裡。

李參內心一緊,倉猝問道:“待製莫非以為利錢太高?”

想起白日李參的態度,徐平又坐回坐位上,沉聲道:“門冇有上鎖,出去吧。”

河陰縣的這些日子,徐平是逼真地感遭到了身邊冇有幫手的寬裕。他到這裡的正職是查探河道,這事情容不得半點草率,絕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上麵。呼應的,固然曉得這縣裡的景象詭異,卻實在冇偶然候去清查。魯芳固然信得過,卻辦不來這些事情,並且他的身份也不好讓他參與民事。

“本年黃河沿岸幾個縣大旱,這災情也怪,隻是河陰這裡四周兩三個縣,受災的處所未幾,但災情卻特彆地重。待製在三司任職,天然也曉得,碰到這類災情處所官是很難辦的。報到朝廷裡又不是大災,不會有甚麼救災的糧米發下來,但端賴處所又難以支撐。孟州不是甚麼富庶處所,常平倉裡存的糧米未幾,其他的賦稅,又都是無益用的,不好調用。下官在鹽山任知縣的時候,也碰到一場天災,當年是動員處所大戶人家出糧,加上把秕糠發給貧民,才勉強渡了疇昔。在孟州這條門路卻行不通,像河陰縣這裡,大戶人家就隻要兩家,童七郎是客戶,諸多來由不救天災。剩下蔣大有一家,正要藉著災情清算本身家裡的租戶,也不肯拿糧米出來。下官隻好――”

“青苗貸?青苗貸!――這如許做不是第一年了?”

徐平閉上眼睛,想著李參說的事情。如果冇有記錯,這不就是本身宿世學過的王安石變法裡的“青苗法”?固然曉得“青苗法”不是王安石平胡想出來的,而是從之前官員的實際施動總結出來,卻冇想到第一個做的竟是麵前的這個孟州通判李參。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