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何止是這個年代,契丹以後是女真,女真以後是蒙古,蒙古以後是明,明朝以後又是女真。除了中間的宋和明,其他全數是跟北魏鮮卑一脈相承,到滿清朝鮮卑的傳統算是到了大成之時。算一算這些朝代的傳承,比宋和明這兩朝還是占上風的。
漢武帝獨尊儒術,但對天命所歸采取了陰陽家的一套,即五德終始。厥後劉向父子又提出一套五行相生,便呈現了閏朝。本來劉向父子的原意是把長久的秦朝視為閏朝,但在後代,統觀汗青的時候,先人以漢族為中間的王朝更替觀,就有人把元和清視作閏朝。但真正提及來,論傳承的聯綿不斷,宋和明相對於北方民族的傳承更替,反而更像是閏朝。
劉滬講完,徐平問道:“你可曾看得清楚,來的有多少人?首級約是甚麼身份?”
打到這個份上,若說徐平冇有直下雲、朔兩州,威脅幽州的打動是不成能的。不過他能節製住本身的打動,對峙把戰線擺在這裡。
耶律宗真隻能帶著最後一點幸運,派使節來見徐平。能用構和的體例,讓宋軍讓出所占的地盤,哪怕受一點喪失,對契丹也是抱負的成果。
與這個年代的讀書人比較起來,徐平冇有必然要把鮮卑傳統拉進文明體係的承擔,天然也就另成了一派。這一派實在也是前麵百十年的支流,因為與契丹一向戰役,對黨項的戰事處於上風,文明心機已經變了。徐平這幾年的大勝,不過提早了這個過程,並且大增加了新生長起來的讀書人的信心。
範仲淹點了點頭,冇有再說話。這觸及到兩人深層的治國之道的辨彆,不是徐平一兩句話就能壓服範仲淹的。這幾年來,徐平對本身的全部治國實際越來越成體係化,已經開端自成一派。儒家體係內的治國實際之爭,不脫《春秋》、《尚書》、《易》這幾本經,其他的冇有這麼嚴峻的原則爭辯。《春秋》講的就是華夷之辨,表裡之彆,在這一方麵徐平漸漸走到《春秋》這一派的儒生的門路上。一講文武,必講表裡,成了徐平的風俗。
徐平聽了,點頭道:“兵馬未幾,身份崇高,來的多數不是救兵,而是契丹與我們實際的使節。耶律宗真帶著雄師駐於白水濼,想來是看出這一仗不好打,先派人來實際一番。”
契丹是真正的帝國,不會跟元昊的部落首級一樣,做事全憑本身愛好。想來耶律宗真不敢這麼冒險,能夠會兵分兩路,一起經德州兵逼振武縣,一起到豐州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