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譚虎帶了高大全三人出去,到跟前向李迪、陳堯佐和徐平三人唱諾。
比當年徐平在的時候,徐家莊不知擴大了多少倍,說是一個莊子,實際上零零散星分離成很多部分。現在莊上幾千口人,耕作著兩三頃地。
正在說著閒話的時候,譚虎來報,內裡高大全帶著兩人求見。
李迪和陳堯佐到房裡洗漱換衣,徐平叮嚀呂鬆去安排酒飯。兩位都是白叟家,肉魚之類儘量做得軟爛,香滑適口最好。
陳堯佐道:“這名字我聽過。當年交趾之戰,事情漸漸傳到中原,傳聞帶兵衝鋒陷陣的除了桑懌,再就是一個高大全,一個張榮。那兩人都留在嶺南,唯有高大全回京了。”
行過禮,高大全指著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白麪大漢道:“這位是楊文廣,與末將在軍裡分屬同僚,本日一起出來喝酒。他是名將以後,父親是保州防備楊延昭。”
“買地我給出的錢是未幾,但也把日進鬥金的白糖鋪子給了三司,就連如何讓糖變白的方劑都獻了出去。阿誰時候可冇有蔗糖務,那一間白糖鋪子,兩位相公曉得一年能賺到多少錢嗎?這處廢淳澤監歸我家十年了,這十年賺的錢,還比不上白糖鋪子一年!”
進了莊子,呂鬆一起把人帶到了遊園裡,在客房裡安設住了。遊園固然還是當年的模樣,但當年種的花樹都已經長了起來,綠樹成蔭,鮮花吐豔。水塘裡的荷花一片碧綠,尚未開放的花苞從這綠色裡挺出來,根根直立,極是都雅。
彆的一種將門便就如府州折家,源遠流長,大多是從唐朝和五代傳下來,本來就是阿誰時候的小藩鎮,並且有外族背景,位於邊地。入宋以後,他們在本地仍然享有特權,治地的主官家裡世襲,介於皋牢州縣和普通州縣之間。這類將門出來的人也常常進入禁軍參戰,但是永久不成覺得管軍大將,不成以主三衙,不能夠真正掌軍權。
政事起首是人事,不能夠把得心應手的職員安排到合適的位子上,就到處受掣肘,這官還如何做?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該爭的權力是必然要爭的。
至於像楊家這類,在邊地以軍功起家,世代為將的,是不算將門的。比如楊文廣,他是以恩蔭入仕,跟其他的禁軍將領一樣積功按資格升遷,如果冇有特彆機遇,彆說管軍大將,就連正任刺史都不大能夠做到,也根基冇有能夠掌軍權。實際上他的父親楊延昭,當年就被將門架空,不得入三衙為管軍,老死邊陲。